秦盛有些难过，又觉得伤心。

秦越那样说他，他只是觉得很委屈。他不想用暴力对抗不公，但他还是被情绪夺走了理智。

秦越被一群人围着，身边人来人往，却在人影间隙中投望过来。两人一站一俯，隔着半个办公室与重重人影对视。

说不清秦越眼中有什么情绪，他似乎总是清醒而冷酷的。

或许是短暂的一眼，或许是长久的对视。秦越沉稳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秦越：“放开他。”

音量不大，却有震慑全场的威力。

暗恋秦越的女秘书愤愤不平的气道，秦越冷冷盯着她，女秘书声音渐渐低下来。

室内安静无声。

秦越：“让他走。”

这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女秘书愤愤不平的瞪了秦盛一眼。

保安松开了秦盛的胳膊，他狼狈的从沙发上站直，扭痛的双臂无力垂在身侧。

秦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嘴唇翕动，想对秦越说点什么，保安在身后催促的推了他一把，那些言语也被咽到了腹中。

离开办公室时一直能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走出办公室门，秦盛轻轻呼出口气，身体内还有原主的情绪残留，让他很难受，仿佛身体里住了两个人。

行到电梯门口，秦盛骤然停步。

他想起同一时间原著中的一个情节。

许沐入学后，因为隐藏身份，在学校遭到原主的欺凌孤立，秦越知道这件事后找了他们的辅导员林飘。

因为从前原主与林飘的过节，林飘直接给原主记了大过处分。

原主嫉妒秦越对许沐的好，来泰越闹事，他蛮不讲理的激烈言辞惹怒了秦越，为了教训原主，秦越让人在原主离开的时候断了电，原主在被困在电梯中，在恐惧击垮了心理防线，哭泣求饶。

秦盛惊觉自己和原主做了同样的事。秦越用那样的方式教训了原主，他会怎么对他？

电梯“叮”的在他面前打开，秦盛望着空无一人的电梯，瞳孔微张。

跟着他的保安警惕道：

秦盛：“我……”

电梯内锃亮的镜面照出他眼底的惊恐。

体内那股陌生的情绪再次翻涌，秦盛极力压住它。他仿佛听见一个幽暗又恶毒的声音在说：

毁掉这一切，把他们加注在你身上的都报复回去，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不！

秦盛在它激烈的抗拒中一闪而过想起秦越与他的那个对视。

秦越的目光中没有愤怒，他在审视他，打量他，评价他。

他也许、也许在试着理解他。

很难说那是不是秦盛的错觉，但那个对视让他还是想相信一次，相信那个曾经黑暗中为他照亮一束光的男人没那么坏。

秦盛猛地一脚跨进电梯，没等保安上来，就拼命按上关门键。

保安的呐喊声被隔绝在外，随着电梯的快速下降越来越远。

电梯内灯火通明，六面玻璃墙围绕着他，恍惚照亮他眼底的忐忑疯狂。

……

五十五层总裁办公室内，助理郭玮简单给秦越包扎了受伤的手臂。

助理郭玮：“总裁，还是去医院吧，这个伤口还挺长的。”

那是烟灰缸砸碎时碎片划伤的，秦越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眼眸深深，在思考着什么。

他说不清有什么迷乱的东西缠绕着自己，只是想到秦盛被压在沙发上，与自己对视时那双清亮的眼睛。

愧疚、难过、还有一点哀伤和期望。

他在期望什么？

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被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