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暮在房间沙发坐着,盯着盥洗室门。片刻后,又神经质的摸上自己的嘴唇。
心口一个地方变得异常柔软酸涩。他手指下滑捂着心口。
完全陌生的感觉充盈在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芽生长。
突然,方以暮眼神一顿。
顺着吹落的被角看见床头柜的餐盘里少一把餐刀。
而秦盛已经进盥洗室最少十分钟了。方以暮迅速冲进盥洗室。
盥洗室内,秦盛软绵绵趴在浴缸外,濡湿的浓黑睫毛贴在下眼睑,他一只手臂垂在浴缸中,洁白的浴缸里粉红色血水深浅不一。
秦越骤然惊醒,冷汗将衬衣弄得潮湿。
该死的噩梦,他竟然梦到秦盛自杀。
他烦躁的顺了把额前碎发,因为趴在桌上小酣侧脸留下一点红印压痕。他端起手边的咖啡一口气喝完,拉过笔电,重新投入茫茫数据中。
他面前密密麻麻的视频监控数据宛如星辰大海,而他需要从这些信息中寻找秦盛的身影。
这庞大的工作量需要极大的精力时间,也有可能所有视频中都没有留下秦盛的踪影。但这似乎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秦盛被绑架的那天,他曾收到过秦盛的求救定位,但当时他正在开会,错过了最佳定位时间,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每一秒,他都无尽懊悔,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天错过了秦盛的求救。
之后秦盛发来的一个“何”让他笃定是母亲何佳钰带走了秦盛。父母对这段恋情的反对,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丧失理智歇斯底里的跟父母闹,追查秦盛的手机定位。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出借刀杀人。
绑架秦盛的人不求财,他一定想从秦盛身上得到什么。
想通这一关节,几个重点怀疑对象就浮出水面。
许沐、郝利游,方以暮,言琛。
许沐还好生生在国外疗养院,近期没有行动的可能。
言琛没有那么大的势力,他可以绑架秦盛,但他没有能力把善后工作处理的滴水不漏。
而在剩下的两个人中,郝利游无论是财力、势力还是对秦家家庭情况的了解都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
并且郝利游最近这段时间对外宣称出国谈合作,已经数日不见人影。
他达成了绑架秦盛需要的一切条件。
然而秦越商场上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有异。
当一个人拥有最大可能时,也许恰恰反而不是他。
而在查方以暮的时候,事情变得更加让他怀疑。
学校的档案寥寥几笔,而且没什么人知道方以暮的身世。恰恰在秦盛消失前方以暮向学校请了长假。
几次遇见这个少年,他眼中都透出对秦盛超乎寻常的偏执占有欲。这样一个人连他都觉得危险。
只是查方以暮的过程变得很困难,好像无形中有一只手在阻止他深入调查。
办公室门砰的被推开,打断秦越的短暂出神。
助理激动的抱着电脑跑进来。
助理郭玮:“总裁!查到了查到了!”
助理郭玮:“C城一家医院视频捕捉到秦盛少爷了!”
秦越猛地站起来,带翻了身边的水杯,水滴顺着桌子滴滴答答往下掉。
秦越大步向外冲。
助理边小跑步跟随他,边打电话通知司机楼下待命准备出发去C城。
泰越科技一楼大厅,秦越一路横冲直撞,周围人纷纷避让,何佳钰刚进来,险些就被秦越撞翻。
她向旁躲了一下。
何佳钰:“你去哪儿?!”
秦越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他目光直勾勾的快步扒开母亲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