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温声淡淡:“没事,那就不用画了。”
说完,我就准备下山了。
天空却突然打起了雷,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只好找了个地方先躲雨,没过多久,有人匆忙跑过来。
“桑晚,渊哥出事了!”
“观景台发生了山体滑坡,我们在岩缝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林霜雪,可渊哥下落不明。”
“轰!”远处山体又滑坡了一次。
耳边回荡起一片空白。
三年来午夜梦回的一幕,与此刻重叠,像是有把重锤冲击着我的心脏。
大脑还没缓冲,身体先做了反应,疯了一样奔向观景台。
身后大家好像告诉前方危险,已经叫了救援队,让我再等等。
可我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找到阿年!
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树枝勾破我的衣服,飞溅的碎石划破手背,血珠混着雨水滴在泥泞中。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可我还是一刻都不敢停,凭着本能扒开挡路的荆棘。
终于在半塌的岩架下,看到了昏迷过去的傅铭渊。
他半个身子陷在泥石里,苍白的脸浸在积水中。
“阿年……我找到你了,我不会再丢下你。”
我一下又一下挖开压在他身上的碎石,指甲在泥水里刨出血也不放弃。
一个小时后。
我背着傅铭渊在暴雨中踉跄前行,每一步都在泥地里碾出蜿蜒的血印。
在把傅铭渊交给搜救队的那一刻,才放心的倒下。
这一次,我终于救下了,曾经没能救下的阿年。
第7章
医院。
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听到了病房外的争吵声。
“渊哥,转院的救护车就一辆了,林霜雪就胳膊蹭破点皮。”
“桑晚虽然舔了点,但好歹救了你,而且身上到处都是伤,你真要让小雪先走?”
傅铭渊嗓音低沉:“我又没让她救,是她自己上赶着,先送小雪转院。”
话落,他回头便看见病床上的我睁开了双眼看着她。
脸色苍白如纸,眸子沉静如水。
傅铭渊心跳停了半瞬,下意识的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刚。”
或许是因为心虚,他声音放低了些:“小雪伤得比你重,你的伤不宜奔波,我先送她去市医院,等路通了再安排人来接你。”
心尖像被细针扎了下,钝痛蔓延开来。
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我还以为他在关心我。
我再一次感叹,傅铭渊的狠心程度,连关于我生死的事都要骗我。
闭上眼睛,内心一片死寂:“嗯,知道了。”
傅铭渊心底莫名空了下。
他以为我至少能跟他闹一下,或者哭惨求他。
可现在她却是安安静静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什么表情没有。
“桑晚。”傅铭渊忍不住出声。
我缓缓睁眼,见他欲言又止,没说出来,就走了。
病房外,几个兄弟面面相觑。
“渊哥,桑晚是不是不对劲?”
“以前你擦破点皮,她都急得抱着你哭,又是找老中医又是去寺庙磕头求平安符。”
“这次醒了连你伤口都没问,她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万一她因为这件事要跟你离婚。”
傅铭渊踹了说话的人一脚,冷嗤了声:“瞎说什么!”
“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爱我爱到没自尊,现在就是闹脾气,我勾勾手指,不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