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样,“哗”的一声自水中起身想要离开。

见她动怒,桓羡忙敛了笑意,在她肩头一按重新将人按回水中。开导她道:“别多想了。”

“圣人有言,食色性也,喜爱美好的东西,是本性使然,男欢女爱,不也很美好吗?”

她别过脸去,仍觉脸上烫得厉害:“那是你歪曲圣人言说,食色性也哪里是这个意思……”

桓羡忍俊不禁:“嗯,栀栀公主这幅死鸭子嘴硬又不肯承认的样子最有意思。”

二人在浴室里打打闹闹,一直折腾到水温完全变凉才安寝。抱她去清洗后再度上榻,本该相拥而眠,桓羡却了无睡意,只借着透过床帏漏进来的烛光看着她掩在薄被下的小腹发怔。

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

她还是不想有孕。哪怕过去那么多年,她又重新接受了他,但那件事似乎是她心间永恒的一根刺,一旦提起来,就会扎进心里,流出鲜艳淋漓的血来。

其实国家承继既定,他也不是很在乎他们还会不会有孩子了。他曾经想要孩子,是想要与她有血脉上的维系,但她既已接受了他,又有了蓁儿,再耿耿于怀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何况她当年小产伤身,他至今也有阴影,若未调养好就有了胎儿,损害的只会是她的身体。

他只是担心她,担心她会永远挂怀着这件事。事情总是憋在心间,也易抑郁成疾。

次日,桓羡开始重新配置绝子的药物。薛稚不知他在鼓捣些什么,加上那天晚上有些恼他了,便也没问。

然而总是天不遂人愿,一个月后,当她的小日子迟了半月也未到时,再加上近来总是嗜睡乏力,偶有干呕症状,她终于察觉到一丝异常。

又一次无状干呕后,桓羡也自她的脸上看出不同寻常。征询问道:“给哥哥看看?”

因怕勾起她某些不好的回忆,他是不敢随意替她把脉的,此时也是征求询问。

薛稚面色晦暗,点点头,将手递给了他。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玉盘。

同医书上也没两样的脉象,是有娠无疑。

他沉默得太久,薛稚也察觉了出来。她话音中皆带着颤抖:“是不是?”

他点点头,心中彷徨而茫然,竟不知说什么好。

薛稚眼间慌乱、不解、忧愁等诸多情绪交织闪过,如同被人一把按进了深渊里,大脑湿淋淋的喘不过气。

尽管没有他所想要的欣喜,但她脸上也没有多余的厌恶与憎恨,想来她虽不至于多么情愿,却也并不抗拒。桓羡终回过神来:“好了。”

他又拥住她,将额头轻轻抵在她额上,语声缱绻:“哥哥原已在服药,以为不会有的。这个孩子……我,我真的没想到。既是上天的恩赐,就留下来吧。好吗?”

“我们回洛阳去,哥哥给你请最好的医师和产婆,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