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始五年与柔然的那场大战也才过去不到七年,当年使得柔然大败, 如今他既入境, 阿干知道后,又岂会放过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桓羡勒马在马车旁停下,剑眉间隐约闪烁着汗珠折射的细碎阳光。
“我是疯了。”他神情庄重,并无一丝玩笑意,“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连皇位都可以不要,身家性命又算什么?”
“随便你!”薛稚气结说道,“谁要和你在一起?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我不会再管你了!”
她转身欲上车去,却是此时, 蓁儿闻声从车中探出半个身子,一见了他便哭成了个泪人:“阿父……”
她张臂要他抱, 桓羡只好止住未尽的话, 将女儿抱进怀中:“怎么了?”
语声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顺势攀上车去, 薛稚把脸一转,端的是不想理他的态度。
桓羡抱着蓁儿在车中坐下, 笑说道:“你阿母似乎想赶我走。”
蓁儿胖乎乎的手攀着父亲脖颈, 应声眼泪汪汪地唤母亲:“阿母……”
“能不能别不要阿父……阿父会很乖的,会很听话……”
薛稚于心间无奈哀叹,勉强点了点头。
碧野远阔, 天地无垠, 蔚蓝的天空白云似轻纱几缕点缀, 一只孤雁摇摇欲坠地飞过,好似秋风呼啸中一只孤独飘零的落叶。
正式进入贺兰部的领地后,便有游骑迎了上来,一路护送她们进入族人聚居之地。那间独属于薛稚的小木屋前,一个梳着两股发辫、身着蓝色长裙的姑娘正在焦急张望,却是薛稚的侍女图雅。
还不待马车驶近,她欢喜地从院子里跑出来,马车停下,青黛先从车上接了蓁儿下来,图雅问:“这就是蓁儿吧,长得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