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仍旧无法为前世释怀。

他不认我，让保安赶走我的那一幕，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他哭得几乎要岔气。

我还是有些心软，伸手抱了抱他。

「跟爸爸回去吧。」

「等放假了你再来。」

他却很没有安全感。

「万一我来了，你又走了怎么办？」

我伸出小拇指跟他拉钩。

「不会，拉过勾就不会变了。」

季霖傳看着我，「多谢。」

末了他说，「林鸢，我不会放弃的。」

24

季霖傳回去后，终于下定决心让安杳杳离开。

安杳杳愕然，「那伯母怎么办？」

「我问过医生，她的病已经好了很多。」

「她的心病是我，如今我会陪着她的。」

安杳杳哭得梨花带雨，「我，我一个人走了，该怎么办？」

季霖傳的眼神意味深长，「人不要妄想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安杳杳后悔了。

早知道林鸢那个贱人能变得这么勾人，勾得季霖傳去吃回头草，她就该早些认了宋夫人做干妈。

季先生其实提过一嘴。

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但那时候她更想做季太太。

季霖傳是真的铁了心。

季家老爷子不喜欢林鸢，希望季霖傳再娶一位门当户对，精明能干的太太。

季霖傳第一次顶撞了老爷子。

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跪到虚脱晕倒。

季家不愿失去失而复得的，最优秀的继承人，就只能默许。

醒来的时候，季霖澄看着他神色复杂。

「她，会跟你回季家吗？」

季霖傳了摇了摇头。

「那你」

「值得吗？」

季霖傳语气平淡，「总要做好一切准备。」

这一年里，他想起林鸢时，只想得起她的好。

其实在季舟出生前，他们也有过很好的日子。

他依赖林鸢。

他也真的爱过林鸢。

他在回忆里反复溺亡，直到他不得不承认，他重新爱上了林鸢。

他不知道林鸢究竟会不会原谅他。

但总归事在人为。

25

我还是留在那处小渔村。

只要有空季霖傳就会带着季舟来找我。

我不再把他们赶出去，但也不对他们招待什么。

他们爱恋的，不知是我还是我如今的光环。

我的心死在上一世，暖不起来。

季霖傳学会了做饭，学着我从前做的菜式做给我们吃。

季舟不再嫌我烦，反而有许多问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