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一如既往地温和,并不责怪:“倒也不必,对老师下不了手很正常。”
何君扬认为双方无法配合,不仅仅因为画家曾经是她的“老师”,而是画家并不认可她这个人。她说:“我觉得你更需要一个男S,你有想象的对象不是吗?”
画家敏感的神经被刺了刺,反思自己哪里暴露出了想象,问她:“何以见得?”
“你拍照的时候有映射。”以何君扬多年的摄影经验来看,不认为画家今日只是逢场作戏。那么渴望又热烈,虔诚又隐忍的表情,没有过细致入微的倾慕都不会表现得这么深入骨髓,每一块表情肌肉都恰如其分。他不是一个演员,而是实实在在是一个sub而他的幻想是被插入。
画家没有直接承认,只把重点集中在两人关系上:“也许吧,但是你不会让我有错觉。”
何君扬自知不是他需要的人,讨论道:“或许也是因为我没有让你有错觉,所以你才难进入状态。”
但画家仍打算让她执导调教,他相信对方的进步能力足够快,她会掌握要领。他像往常一样指导她:“下次你下手狠点。而且这也是你调教中犯的错误,当你发现sub不进入状态的时候,你应该换一个方向,而不是继续按原来的想法死嗑。”
“你喜欢什么样的?”何君扬反问他,心下腹诽:对别人能做的,对你不敢下手啊。
画家低下头想了想,说:“人格羞辱吧。”他希望被踩在脚底,当一条没有价值,没有思想的狗。
“我以为你会喜欢人格补足,是我想反了。抱歉。” 何君扬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证画家的安全,人格羞辱的尺度极难把握,倘若不是进修过专业的心理课程,或者自身有过深刻的受难历程,都极易对sub造成精神创伤。但也许这个圈子里,她做不到的事,别人也未必能做到,同时当过sub又当过dom的人太少,而被极端人格羞辱过的dom更没有几个。
画家让她接下下一次调教,说:“没事,再接再厉。”即使深海做得不够好,起码安全。
两人各自散去,何君扬对画家再无防备。她曾经对画家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今日对方主动在自己手上留下把柄,选择把秘辛交给自己,让她感恩上天对她的眷顾,遇到的人大多善良。她打算重新回顾一下心理学是怎么处理这样的案例,希望画家也能走出来。但在那之前,她更需要先处理李复这个不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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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场
第32章 各有心思,没有谁天真
何君扬选择在周三的例行调教后跟李复“汇报”这事,在床上说话通常比平日更容易,自然也往往当不得真。一切结束,何君扬仍躺在床上休息,李复则坐在床边弯下腰收拾,宽阔的背部拱起,肩胛骨上的肌肉隆成一个紧致的形状。何君扬从床上挪过去搂住他的腰,贪恋地舔吻他的后脊窝,刚洗完澡的身体有沐浴液和肉香,残留着皮革香水味,汇集成一种最能刺激她荷尔蒙的味道。她的嘴巴往下,一直亲吻到尾椎骨,直到不能再往下,又回往上部,揽住他腰际的双手闲不住地往前抚摸他的大腿。李复扭过头来看她,揉着她的头发说:“怎么,还想再来一遍?”
何君扬轻轻咬他的腰侧,请求他:“今晚留下来陪我?”自从知道李复结婚以后,她便不再跟他过夜,不想代晓长闹心。她希望一切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下,减少对任何人的伤害。但今晚是个例外,她不想用“睡一晚”要挟或者交换,而是先“付出诚意”,后谈条件。
李复乐了:“你现在总算有个情妇的样子了。”
“是么……那我得讨要点什么东西,才更像情妇。”何君扬挪过去,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想要什么?”他怀疑她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