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扬无可奈何：“可惜也没有他买凶杀人的证据，不然让他进去他就完了。现在就是一宗悬案，哪怕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用，总不能跟警察说是情杀吧。至少把凶手指向他也好。”

“那我不是白受罪了。”白柯宇逼着她为自己“讨回公道”，李复的手段比他预料中更强，以现在的侦查能力，竟然还不能让他落罪。

“也不是，起码我有充分理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何君扬搁下承诺，她不能让事情就这么轻易过去。

白柯宇预设：“要是他不认呢？”

何君扬笑了笑说：“总能让他认的。”

“为了分个手，代价真大。”白柯宇把这两件事放得很悬殊，为了感情而杀人放火，为了分手而逼李复认罪，让何君扬心里有所成见。

“是啊，这种涉刑事案件的火灾，也不知道保险赔不赔，万一不赔，我得找他要回我的损失。你还想住那小区吗？”

他们的话题已然偏离。即使白柯宇是她的原则，她也无法因此真的对李复下死手。不论从经济上社会上还是感情上，她都不想和李复硬碰硬。她一度以为她在保护白柯宇，但今日，或者说爆炸案的发生，白柯宇在逼她前行，就为了让她跟李复断绝关系。也许换了别人，未必会洞察白柯宇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只是一个受害者。但何君扬太在意白柯宇的一举一动，也做过更多走一步算十步的决策，白柯宇的这点心思并没有能瞒过她。她只是有些不解，白柯宇处心积虑要让她和李复分手，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是杀人放火让他跟李复结仇，单纯讨厌这个人，还是他想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抑或是他有了什么样的预判？甚至于白柯宇是怎么逼得李复说出“铲草除根”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行为？他是从哪一步开始规划？在这其中，他又动用了多少术数来设计？何君扬什么都不问，只暗暗观察。

直到五天后出院回家回的一所公寓，他们原来“共住”的房子没了。何君扬负责照顾他的一切，买衣饰行头，买菜做饭洗碗，洗头也得何君扬帮他洗，于是有了更多的身体接触，却有心照不宣不可跨越的默契。

白柯宇仿佛是个不需要欲望的人，他也曾经说过，他的性取向更偏向男性。好让何君扬放心。至于事实是否如此，白柯宇并不计较，男也好女也好，对他来说一样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再过了两周，白柯宇几乎能行动自如，便搬回了原来的小区。有钱确实能随心所欲，何君扬花费不菲买下隔壁街的二手别墅，按白柯宇的要求重新置办家具。何君扬花钱在白柯宇身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凡他需要，他喜欢，便不计代价。只是白柯宇也相当有分寸，她愿意给自己砸钱便接受，从不干涉她一分钱，泾渭分明。回家的时候焕然一新，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这次事件的处理方式，这几天的共处，都让何君扬再次意识到了白柯宇不是她以为的淡漠出尘的“散仙”，白柯宇城府确实很深，行事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并不是真的随遇而安逆来顺受。但即使他流露出了不同，每一举一动都仍在她的接受范围内，甚至说变得更“像个人”。只要他仍然对她好，她便爱他每一面，爱到成为本能，愿意为他奉献一切。

第2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至于李复。当何君扬找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确实如白柯宇预料的，李复并不认账：“他出意外，又与我何干？”

“如果他死了，你会离婚娶我吗？”何君扬盯着他的眼睛问。

李复毫不犹豫回答：“会，只要你答应，我二话不说马上离。”

“他没死成，我照样离婚了，你会娶我吗？”

“只要你嫁，我一定娶。”

“那你何必非把人往死里弄，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