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上的丰满带来生活上的选择权。但这样的成长让她受尽心理折磨,沧桑又矛盾。
幸好遇到白柯宇的时候,她已经能够不再被卑亢与否,才能与否的问题纠结,她能以一个随意的姿态跟白柯宇说第一句话,然后越说越多。幸好遇上他的年纪并没有在容易犯错的年轻时。
白柯宇显然地,是一个被保护得非常好的人,但也不会说出“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这样无知的话。白柯宇在她心里,是完美的,但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白柯宇把岩茶沏好,招呼何君扬到茶桌边落座。何君扬一边感激着那幅画,一边赞美他的茶,白柯宇大概跟她说了进度,便聊起了最近手工烧制玻璃的乐趣。聊了一会儿,看何君扬真的平静下来,他才把话题转到想要关心的内容:“不讲讲今天的事吗?”
何君扬沉默了两秒,才说道:“其实我觉得我是个相当肮脏的人,不想污染你。”
白柯宇笑了:“你只是看到你想看的一面。如果我不能接受你,今天你就不会放心天黑还跑过来。”
何君扬理了理头绪,观察着他的神色,开始慢慢诉说:“我有个炮友,大概一年前吧,维系了一个多月,分了。三月那会儿又见上面,这次玩大了,玩起了SM。就你别笑我,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才放心玩的。但是今天实在太过了,他拿鸡吓我,我就差从六楼跳下来了。我也不是伤心,就是被吓的。”她的话断断续续,却仿佛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许多不愉快。她和白柯宇无话不谈,但约炮和玩SM的事,她一直不敢跟白柯宇说,怕白柯宇这样的人不能接受。
白柯宇波澜不惊,一针见血:“你都那么怕了,他不会停吗?”
“……如果他知道停,我就不跳楼了。”
“没有安全词吗?”
“我忘了。”
“你是信任他所以忘的,还是被吓忘的?”
“都有吧。”
“你之前没跟他用过安全词?”
“没有。”
白柯宇心里微叹了口气,以他对何君扬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出来是什么状况。过了好久秒才问道:“你还期待和他见面吗?”
“不知道,我跨不过去了。我可能以后看见他都会有这个联想。”
“你真的还有需要玩SM吗?”
何君扬犹豫了一下,不确定是否需要:“……不知道。我可能情绪管理上有点问题。”
“每个人都会有,但你不必要为别人伤害自己,也不要让别人随便糟蹋你,他根本没在珍惜你。”
“我不值得。”
“他也不值得。”
“所以才能凑合啊。”
“你今天凑合,明天还能凑合吗?能玩三个月,还是半年?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摊开肚子由着人捅刀?”
责备的话出自白柯宇,让何君扬格外沮丧,她缓缓说道:“……好难啊,找个伴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