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迫切地掰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只是觉得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实在感，可以让她覆盖这样忽如其来的记忆。毫无章法，什么技巧都不讲究，只想占有这个人，告诉自己这里还有一个人在。何君扬按着李复的脖子和后背企图扣进自己怀里，但对方宽阔的肩膀塞不进她的胸腔骨。何君扬的所有脑细胞只叫嚣着“上他”。

然而没有用。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于是推开他，咬住了自己不停颤抖着的手，这股痛觉有着实在感，让她有了那么些镇定，还可以说：“把它扔掉，现在。”

李复扣着何君扬的下巴，把她的手从嘴里解放出来，上面已经咬破皮开始渗血，可远远小于日常的痛觉。

李复的眼神跟平常施虐欲上来了的凶悍没有区别，何君扬丝毫不惧，只说：“你按猛的来，赶紧地。”

李复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往阳台上拉，两手抓着她的肋骨便往栏杆上搁。那没有护栏，背后悬空，一旦往后倒就是六楼谋杀案。何君扬沉声说：“你真的不怕我坐不稳，往后摔个稀巴烂，或者你没按住，我真就自杀了呢？”何君扬心里冷笑，甚至能想到他以谋杀罪上法庭的样子 。

“那就试试我抓不抓得住你。”李复猛地把何君扬向下推，重心根本稳不住！何君扬整个向后倒，翻出了阳台，就算感觉得到大腿处紧紧的握力，也抵不住失重那一瞬间的混乱。整个人都倒悬在六楼高空，只有一个人抓住你双腿，你会不会怕。在那求生意识下的条件反射，何君扬猛地抓住栏杆护栏，折腰做一个卷腹，使肌肉拉扯得像成片断了一样疼。

他放手我就会死，何君扬心想。她看到倒立时才能看到的风景，对面楼房长在空中，几乎都亮着室灯，白的黄的，她看到里面的人走来走去悬在上方，看到变暗的天空只有乱七八糟的一缕缕云，她想：即使今天我死了，明天还会是烈日当空照。

她用了浑身的劲把自己翻回阳台，从栏杆撞进李复怀里，把他也撞得生疼，然后报复性地大笑，却笑出神经质的声音。缓了缓何君扬才觉得腹部疼得像筋肉寸断，刚刚甚至觉得内脏都被拉平了才能做出这样的极限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