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宇看李复已经如此悲痛，不想再往这个伤心人身上撒盐，他淡然道：“你不和她结婚也是好事，就你当时那样，结了婚又能过几年？你前妻又落得什么好下场？至少你现在成熟一点，对她的伤害也少很多。”

李复摇摇头，第一次在白柯宇面前流露挫败感，话中失了力气：“君扬不一样。我对代晓长不好，是因为我爱的人是何君扬。”

白柯宇轻轻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再说从前也没有意义。”

李复阖上眼，再睁开便是辞别。

等他走后，白柯宇回忆起上一年清明后他和何君扬的对话。他们两人之间，能聊于常人不可言的事，也能给彼此最大的包容。

他眼见她的忙碌，劝她：“君扬，做人何苦这么思前想后，有这个心思不如一生专注一个事。你背负着太多了。”

何君扬说：“不是我割舍不掉，而是责任太多，只能说幸好我不是独生女。再说了，成功的人那么多，又有几个是专门从事一个事？其实有钱人的财富都是积少成多，很少孤注一掷，或者靠一个东西成功了就能维持下去，总要涉及更多行业，要么铺开，要么打通上下游。他们人脉广，资源多，掌握着最快的消息源，社会总逼着他们必须进化。”

“不是谁都有那个命，你不用那么拼的。”

“可是我不这么拼，谁替我拼？指望我父母还是我弟弟，他们要么老要么小。”

“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但是偶尔也把自己当女孩，让别人去做吧，不要那么无所不能。”

“我明白，但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就对你倾斜一些，女人总要付出比男人多多少倍的努力才能被人看得起。我也知道我没那么多的实力和毅力去涉足那么多行业，没有那么多的人脉关系，也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让别人为我扑心扑命，我没那么聪明，但至少我尽力了。”

“过刚易折。你不用非得自己开拓事业，你稳住家里的就够你轻松过一辈子了。”

“是啊，过刚易折。我只是想试试，不靠家里，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想被人看得起。”

白柯宇心酸不已，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有放过她自己。他说：“即使你不做这一番事业，我也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