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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描述里有涉及陈奕迅的《红玫瑰》《白玫瑰》《孤独患者》梗，还有陈珊妮的《香水》，张宇的《曲终人散》，吴雨霏的《吴哥窟》

第43章 象牙塔崩塌

然而也许是老天看不过去，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到多久，左摇右摆岌岌可危的天平，在白柯宇车祸那一刻砰然倒塌。

何君扬站在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触目惊心。

公立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西药味，此刻呛进鼻子里仿佛每个呼吸都在消耗生命，耳边别人说话的声音刺耳至极。她的胃在抽搐，仿佛要把这些噩耗带来的威胁驱除到身体以外。

李复握着她发抖的手。两人刚刚同在一屋，听闻消息李复便开车送她何君扬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开车。

护士说已经进去了一个小时，手术以后会推进恢复室等麻醉药效过去再推出来。这样听起来是不是比较像不会进ICU。

她握紧了李复的手企图冷静一些，也许李复不在，她独自前来，反而不会那么惊慌失措。可即使在畏惧之余，她还腾出了一点心思问李复：“是你做的吗？”又是这样的节点，又是意外事故，她对李复的信任降到了低谷，可她并不希望李复承认。看着李复震惊又受伤的眼神，她也心疼，李复什么时候会“受伤”？她不想再向李复施压，只祈盼：“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李复扯起一抹嘲笑：“这次真不是。”

何君扬点点头说：“好。”

李复给白柯宇办入院手续，问事发地点，联系警察局里相识的线脉，给何君扬复述了事故现场。高速公路上，货车变道超车，速度过急导致侧翻，后车来不及刹车前撞，发动机部分全部报废。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副驾驶人员及后车司机昏迷送院。事故现场勘查完已经在清理，他们让通知保险。

原来副驾还有人，确实是误会李复了。何君扬后悔自己的冲动，她应该等事故调查结果，可事关白柯宇，她对李复的信任确实少得可怜，她不想道歉，不想再提起什么，李复的上一笔账也是真真切切存在，从未过去。

何君扬愣愣地打开手机联系保险经纪人，沙哑地“喂”了一声忽然说不下去。李复轻手在她耳边取过手机，把她要说的话说完，半途问她车牌号码，她看着李复说“ARN013”。几乎没能表达清楚她说的内容。保险是她买的，入户手续是她办理的，年审、保养、维修全由她打点。她一向喜欢给白柯宇处理琐事，所以他们的保险经纪人也是同一位。她现在反而在想：为什么当年说三十四岁去世的是我，最后出事的却是他呢。人各有命，笑话。

她唯一可以倚仗的是当年他们推命为白柯宇推的寿数是六十五，而不是三十七。

李复低下头安抚性地亲吻她的额头，心疼她一脸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她沉默着，喉咙哽得发疼，于是抱紧了李复。仿佛有了拥抱的臂膀，就不再空虚得像是孑然一身。过了许久，何君扬大略平静下来后，给白柯宇的父母打了电话。他们虽然和白柯宇联系不频繁，但这样的事情必定要通知，万一……抢救不过来了呢。

那么李复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奇怪。“在医院碰见的朋友”，虽然蹩脚，但何君扬在这时候并不打算放他走。

终于又过了一个小时，白柯宇被推进了恢复室。至少活下来了，就是一件好事。

常常很多人说不在乎生死，像巴不得什么时候就了结自己，一旦亲朋好友出了事又悲天悯人，实则只是感叹自己自以为无趣悲苦的一生，这些活着浪费自己生命的人并不值得同情。毕竟还有许多许多人在死亡边缘徘徊，想要在自己的一生中竭尽所能地绽放。

在这一刻，何君扬极尽感激仍留给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