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知道她又找缘由推托，捧着她的头逼她抬起来，果不其然何君扬已经红了眼眶，心脏传来的痛楚总是让李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意她，他说：“你还想忍到什么时候？我不会再让你有这种念头。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你让代晓长走，对她来说才是解放。”

何君扬摇摇头，说：“今天你逼走代晓长，明天也会逼走我。我宁愿你慢慢地，隔三岔五地来找我，维持个三年五年，总比我们相看两厌过不到半年要好。”

李复定定地看着她说：“我爱你那么久，十年了，你还是不信我吗？”

何君扬几乎落下泪来。正是因为信了，才不敢让李复陷入泥潭。她用上了最后的底牌：“你从来没有试过每天和我待一块儿，你不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未必受得了你，我们吵架吵得还不够多吗？李复，再给我一点时间，你再爱我三年，如果这三年我们没有分，我就跟你一起，每一天，好吗？不要离婚，给自己一个退路。”

李复仍旧不打算改变他的计划，心疼道：“我要退路做什么？留着给你哭吗？”

何君扬再次请求：“我不会再那样想，也不会再劝你做什么，就当作给我一个缓冲，如果三年后我们关系依然不变，你再离婚，好吗？”

李复反问：“我不离婚，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何君扬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推搪，她被李复逼得说了实话：“我只是一个过客，也许代晓长，才是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

愤怒冲昏了李复的头脑，他抓着何君扬的肩膀，几乎想把她捏碎：“你盘算着和我分手要盘算到什么时候？你说三年，这三年你是不是可以随便挑我一个错处就说‘李复你没有做好，你回去找你老婆别来找我’，你是不是很享受对我挑刺，看我得不到你就跟你的狗似的，天天巴着你不放，今天给个糖就高兴，哪天不高兴了一句不玩了就打发？”

何君扬低着头不说话，她自知说了太多，剩余那些隐藏的心思，她全部吞进肚子，让它腐烂。她宁愿挨李复一顿骂，也不敢解释什么。

“你说话何君扬，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上我的床，生我的儿子，然后说你只是一个过客。你就这么轻贱自己，还是轻贱我？”

李复看着何君扬泪流满面，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舍不得，再怎么铁石心肠，再怎么怒火中烧，只要何君扬哭了，他就再说不出一句重话。他把她抱进怀里安慰：“抱歉我说过火了，但你不要老让我生气好不好？你说三年就三年，我等着你三年以后嫁给我。”他听到了何君扬的抽泣声，心都碎了。他继续说：“我那么爱你，你信我，不要想那么多，成吗？”

何君扬推开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痛哭，李复只好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他知道何君扬脸皮薄，未必想让自己看着她哭，可他也从来没见过何君扬哭得那么伤心。她以往会因为疼痛和害怕流泪，可真正因为情绪的流泪，几乎没有过。也就是上一次在夜总会他提到陪代晓长逛街让她哭了，他才猛然意识到何君扬不是她所说的那么不在乎，他才立刻决定离婚。

他以为何君扬只是情绪宣泄，他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直到后来，他再想起这一段，痛得撕心裂肺，也悔得肠穿肚烂。

何君扬整个人都崩溃了，三年，她哪有三年时间给他。她用什么回报李复，用死亡通知书回报他吗？他怎么就不能放手。她哭够了，闷闷地说：“你答应我不准离婚。”

李复无奈道：“知道了宝贝。”

何君扬压下委屈，竭尽全力地平静下来，要求说：“今晚陪我睡觉。”

李复喉骨一滑，何君扬多久没让他一起睡了？他同意道：“谢主隆恩。”

他们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但凡李复想约她，她便不拒绝，未必是为了性，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