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以为杨浅会把他赶出去。

哪怕景深身份其实挺尊贵。

哪知没。

手一背,下巴高抬,让南桑去倒茶。

和忠叔一起带景深去了客厅。

像……早就在等。

南桑压下说不清楚的烦闷,倒了茶过去。

在门口时因为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停下脚步。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我每月能有三天假期,我会把时间安排在一号到三号,回来看她。”

“你确定?”

景深沙发坐了三分之一。

手掌分握在双膝。

不像从前翘着二郎腿的松散无谓。

从南桑的视角瞧。

只一个侧影。

拘谨显而易见。

他郑重点下头,“确定。”

坐他对面的杨浅淡道:“以你的情况能争取到三天已经挺不容易,但……”

她说实话,“太少了。国内不可能一直给你派专机,他们也不会容许你名下有够买个直升飞机的钱。京市到盐城没有直达航班,去掉来回通勤,你在盐城实打实能待的时间甚至不足二十四小时。”

她翘着二郎腿,身子前躬,盯着景深,“一个月一天,一年十二天,还要再去掉一半的睡眠时间,你贪婪了。”

景深说:“最多两年,我会回来,定居盐城。”

这话惊到了杨浅和忠叔。

他们俩这段时间没少联系京市还有的人脉打听景深的事。

景深功太高。

足以刷新史册的地步。

功高震主不止是古代。

现代也是如此。

景深回不来,国内也不可能放他回来。

杨浅和忠叔对视一眼,瞳孔闪烁不断后启唇,“继续。”

“您上次和我说,如果真的想和南桑有结局,最先该解决的,不是南桑本人,而是我们注定要分别两地的问题。”

“我细细测算过,有办法。但要回去,迟迟没走是因为……”景深停顿片刻,低声说:“不放心。”

他没说因何不放心。

也没说为什么分开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才想起来不放心。

不能让南桑离开他视线之外。

停顿片刻继续道:“我知道用我的二十四天换你们守南桑两年不谈恋爱不成家太贪婪,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真的。”

他像是没说过这种话。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放置在双膝上的手掌寸寸收紧。

片刻后郑重一字一句,贫瘠吝啬,却又掏心掏肺的说:“会对她好。”

余下的话南桑没再听。

把茶水给了佣人。

回房间关上门。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打开。

才恍然看过去。

杨浅看她许久,“上次我没和你说实话。”

那次南桑把长寿关门外了。

杨浅叫回了长寿,叫住景深。

没骂。

告诉他。

他现在最该去解决的是和南桑之间的距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