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脑出血。

晚送来半小时就会没命。

南桑到一小时前,忠叔刚刚从重症被送进普通病房。

杨浅草草讲完,想开口再说点别的。

话音被南桑迸出的话打断。

“抱歉。”

杨浅最想和南桑说的话是脏话。

但说不出来。

不止因为她打断了。

还因为真人和这几年陆陆续续传来的照片上天差地别。

从前的她绑着马尾,不施粉黛,笑也好,不笑也罢,恬静无忧到像个孩子。

可以让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骂什么肆无忌惮。

四年光阴溜走。

已经三十岁的南桑虽盘起了发,但依旧不施粉黛。

乍一看似乎还是从前的她。

可恬静无忧这两个词汇,从她身上看不见分毫。

取而代之的是沉静。

像山间滞留的清泉。

因为沉寂时间太长。

仿佛发生天大的事也无法让她波动。

杨浅问,“抱歉什么?”

南桑定定看着病床上的忠叔。

嘴巴开合半响,吐出,“很多。”

杨浅叹了口气,“理解。”

杨浅最开始不理解。

确定南桑授意唐棠拦着她的行踪不让她们知晓。

只感觉白眼狼和养不熟这些词汇用在南桑身上都太文明了。

时间久了点,想通很多事后突然就这么理解了。

她以及忠叔。

对‘景桑桑’而言,是家人。

对‘南桑’而言,不是。

甚至称得上是仇人。

杨浅看向忠叔,“他这几年很挂念你,如果有可能的话,陪他段时间吧。”

杨浅走了。

南桑留下了。

在忠叔醒来,手掌抬起碰触她脸颊时停顿片刻。

没动。

任由苍老的手掌轻触。

“桑桑。”

南桑安静许久,扯出笑,“在。”

她脸埋进他掌心,低声说:“桑桑在。”

第521章 新年快乐

忠叔要住院。

南桑陪着。

他最开始不愿。

瞧南桑坚决,可能是因为这次病愈后南桑再走,想见不知何时,应下了。

大约是分开的时候太长。

最开始三天相对无言。

大约是南桑不是从前的‘南桑’,但在忠叔眼里,不论她怎么变,都是在膝下养了一年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