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未再唤她,失魂落魄。

南桑也未再停留。

三天后。

南桑接到江州电话。

江州打来的,却迟迟没开口。

南桑先开口,“有结果了吗?”

“你接下来会去哪?”

“没想好。”

“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南桑。”

“恩?”

“其实我一直想对你……对你道声恭喜。”江州尾音哽咽。

他深呼吸了很多口气,像是想要压抑什么。

的确压抑住了。

可只是一个‘你’字。

又绷不住了。

电话那端的江州哽咽着,破碎着说:“但我说不出来,因为很多年前你……你想活成的样子,恢复记忆的你活成了。可……可却是因为……因为没有我。”

“你总说错的不是我,但……怎么不是我呢。如果不是我,你早该活成现在的样子。”

“南桑……”江州泣不成声,“恭喜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南桑在江州挂断许久才回过神。

她靠向折叠椅,看布满天空的晚霞,喃喃,“很多年前,想活成的样子……”

南桑做了个梦。

梦见那年在法庭。

江州找来。

南桑告诉他,她好想有天能放下一切。

买辆房车,买条狗。

到处去走一走,看一看。

南桑睁开眼。

呆看房车顶许久。

顺着动静垂眸,看向身边越大越像苏牧的长寿。

长寿湿漉漉的眼睛轻看她一下,朝她身边趴了趴。

南桑无意识笑了笑,挨着它重新睡了。

一月后。

新闻播报。

北部总经理唐棠将与前任总经理江州在下月举行盛世婚礼。

南桑收摊,开车带着长寿继续朝南走。

冬去春来。

南桑和长寿流浪的第三年。

手机进来陌生电话。

她没多想。

一边冲调咖啡,一边划开手机。

“忠叔手术。”杨浅声音冷冽,“你回不回。”

三天后。

南桑匆匆推开病房门。

和病床边美艳不改,却消瘦苍白许多的杨浅对视了。

杨浅这几年睡眠一直不好。

半夜被噩梦惊醒。

起来去喊忠叔。

喊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