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正在下楼的舒意脚步一顿。 裴知律却只是从容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 舒意换了一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柔软的衣摆垂到大腿,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温柔。她走到裴知律身边坐下,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两人,“在聊什么呢?” 严赫的目光在舒意和裴知律之间来回扫视,表情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舒意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正要再问,裴知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示意他们先聊,随即走到落地窗边接电话,背影挺拔而疏离,只剩下客厅里略显尴尬的沉默。 严赫盯着舒意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我终于知道知律为什么喜欢你了。” 舒意眨了眨眼,“嗯?”
“和知律聊了一下,你好特别。”严赫意味深长地说,“能让裴家父子和好如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抿了口茶,继续道,“知律之前找我帮过一个忙把他父亲在纽约多拖延一阵。” 舒意原本放松的手指微微收紧。 “没想到现在已经是父子同心了。”严赫笑着摇头
在纽约多拖延一阵?
舒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脑海里闪过某个模糊的片段。她轻声问:“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去年五六月吧,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严赫随口答道,却在看到舒意骤然变化的表情时顿住,“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舒意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
那个时候和招标会吻合得上。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舒意抬起头,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眼底却泛起湿润的光,“没什么,只是现在才发现,他为我做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夜色渐深,别墅里只剩下壁灯投下温暖的橘色光晕。送走严赫后,舒意从背后环抱住正在整理酒杯的裴知律,脸颊贴在他挺括的衬衫上,声音“嗡嗡”的。
“你在干什么?”裴知律握着她的手问道。
裴知律停下动作,握住她交叠在自己腹部的双手。
舒意黏人地又环抱上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道:“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啊?”
裴知律挑眉,眸中带着一丝惊讶,“严赫和你说了什么?”
“招标会的事情,你还把爸困在了纽约。”舒意抬起下巴和他对视。
裴知律淡然一笑,“原来是这件事。”
舒意很是感动,踮起脚尖在下巴上吻了一下。
裴知律一把将人抱起,“宝贝,既然这么感动,不如留在床上……”
“你疯啦!”舒意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惊慌地看向四周。别墅里佣人虽然都休息了,但这样明目张胆地穿过客厅也太…… 裴知律却已经大步流星踏上楼梯,真丝衬衫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舒意被他放在主卧大床上时,天鹅绒床单的凉意让她一个激灵。男人双手撑在她耳侧,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眸色深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等等!”舒意像尾灵活的小鱼,突然从他臂弯里钻出去。她赤脚跑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裴知律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看着她捏着一张纸走回来,故意逗她,“怎么,你以为你拿的是什么圣旨?今晚我不会再给你拒绝的理由了。” 舒意把化验单拍在他胸口,莹白的脚趾紧张地蜷缩在地毯上,“裴先生,以后你可不能为所欲为了。” 空气突然凝固。裴知律盯着那张纸,素来从容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他反复看了三遍 HCG 数值,还有旁边的对照数据,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什么时候……” “今天刚拿到的报告。”舒意咬着下唇,“六周了。” 裴知律突然站起身,他像捧易碎品似的把舒意抱到床上,伸手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