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律轻轻拍了拍舒意的手臂,指腹在她紧绷的肌肤上安抚性地摩挲两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叶家人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当裴知律再次上前时,整个房间的气压仿佛都降低了。他修长的身影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舒意护在身后。郭晓玲原本叉在腰间的双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甚至后退了半步。 “我敬重您是舒意的父亲,所以给您三分面子。”裴知律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现在是在和你好好的说。”
他漆黑的双眸如浓墨般深沉,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年幼的舒意站在最边缘,笑容勉强。 叶国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裴知律忽然话锋一转,“伯父,欠钱的滋味不好受吧?”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叶国华心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精确计算过的子弹,“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继续读贵族学校。” 叶晨阳在角落里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裴知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不知道您那点退休金够不够支撑呢?”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叶国华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当然记得上周被债主堵在麻将馆后门的狼狈。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舒意震惊地望向裴知律,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做足了功课。
郭晓玲闻言,脸色一变,“什么?叶国华,你敢去赌?”
叶国华脸色苍白,继续听他道:“赌场那边的钱,这次我可以帮你补上。我要的东西也希望你能够拿出来。”
最终无奈之下,叶国华交出了户口本,原本打算狠狠敲一笔的,没想到这档子事情被堵出来了,郭晓玲那个没见识的女人急于要把赌债给还上,只能把户口本交出来了。
舒意走出家门的时候,看向裴知律,“多少赌债呀?”
“不多,二十来万。”裴知律,然后接着开口,“你放心,以后就算他想去赌也没人敢和他赌。”
裴知律弯唇,“我有个朋友混这行的,我交代下去。”
舒意长舒一口气,胸中郁结的不快随着呼出的白雾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她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冰凉的金属已经被她的体温焐热。
裴知律揉揉她的脑袋,道:“别不开心了,车后座有一个文件袋拿过来打开。”
舒意转身探向后座,羊绒大衣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纤细的腰线。她取出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沉甸甸的分量让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解开缠绕的棉线时,她的指尖有些发抖。 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舒意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是他们现在住的那套小公寓的房产证,产权人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喜欢吗?”裴知律余光瞥见她惊喜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舒意愣在那里,纸张在她手中微微颤动。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文件上,那个熟悉的地段、熟悉的门牌号,此刻都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边。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喜欢。”
尾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除了这套房子,另外还有陪安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些都作为你的婚前财产,是我给你的一个保障。”裴知律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在网上看女孩子需要的底气就是这些,所以我想给你。”
舒意咬住下唇,“天呐,我是不是一下变成一个小富婆了?”
“对啊。”裴知律淡淡道。
当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时,舒意还沉浸在那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中。冬日的阳光照在民政局庄严的牌匾上,“婚姻登记处”几个大字闪着金光。
甚至傻乎乎地和裴知律走进了民政局,填了表格,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