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了压垮舒意泪腺的最后一根稻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她蹲下身与裴知律平视,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你……以后我的每个生日你都和我在一起过,好不好?”

裴知律笑着把人揽如怀中,“你怎么把我的台词都给抢了?”

说着把人带到那些礼盒面前,“你自己拆吧。”

舒意看着“祝叶抒意一岁生日快乐”的卡片,泪眼模糊,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做知闻老师的时候有对你个人信息的背调,叶抒意是你的曾用名。”裴知律淡淡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后面为什么改了名。”

舒意深吸一口气,心里的那些伤疤好像在他面前都会愈合的快一些,从前难以启齿的过往居然在他面前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打开那份礼物,里面是一个用红绳串着的金锁,小孩周岁宴上常见的款式。

她举起那个金锁笑着看他,有些失神道:“叶抒意……妈妈生我的时候不顺利,生完我以后大出血之后,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裴知律伸手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不想说可以不说。”

舒意拨开他的手然后反握着,摇摇脑袋,继续道:“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妈妈很不喜欢我,我给她带来了灾难,之后她和爸爸感情破裂,爸爸有了外遇,妈妈就更恨我了。他们离婚,爸爸娶了第三者,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妈妈心里就更恨了。所以她大闹一场,把我的名字给改了,改成舒意,和她姓。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我妈告诉我,‘舒意,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要让叶国华和郭晓玲那两个贱人永永远远记得我的存在’,之后我就成为了我妈报复我爸,奚落我爸的工具。”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裴知律,强忍着眼泪,笑道:“裴知律,从前连普通平凡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求,我一直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好多年。”

“以后不会了。”裴知律心疼地把人拥入怀中,他眼眶微红,不敢相信,她是怎样长到现在了。对老天是既痛恨又感激,痛恨他给舒意这样一个童年和过去,感激老天把她送到自己身边。

舒意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多年来积压的委屈和痛苦如洪水般倾泻而出。裴知律轻抚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衬衫。

当舒意的啜泣渐渐平息,裴知律稍稍拉开距离,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他的眼神如此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舒意,我想给你一个家,不,是我希望和你一起拥有一个家。”裴知律扶着她的肩膀问她,“你愿意吗?”

舒意的心脏跳得如此剧烈,几乎要冲出胸腔,她举起,向他展示戒指,“这就是我的答案啊。”

裴知律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他缓缓低下头,身体微微前倾时,额前的碎发垂落,在眉眼间投下温柔的阴影。

他虔诚地吻住那只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唇瓣触及肌肤的温度让舒意不自觉地轻颤。当他抬眸望向她时,那双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礼物留给明天,”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今晚留给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舒意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见那里同样激烈的心跳声。 卧房的灯光被调至最暗,只余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裴知律将她轻轻放在铺着丝质床单的床上,指尖抚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挡不住一室的旖旎。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裴知律已经醒了。

他侧身凝视着仍在熟睡的舒意,她蜷缩的姿态像只餍足的猫,长睫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