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能给知律的,和他现在拥有的,天差地别。”裴父嗤笑道,声音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这就是他为了你放弃的东西。”
舒意把资料理好放了回去,动作不疾不徐。她抬起头,直视裴父锐利的眼睛,“伯父认为什么对知律来说最重要?是钱和资产吗?”
裴父因她这话眼眸幽深,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你想说什么?”
“是伯父想说什么,拿这两份资料给我看,无疑是告诉我裴知律现在失去了多少。”舒意深吸一口气,胸腔内的心脏跳得厉害,但她不允许自己的声音有丝毫颤抖,“我看完这两份材料,只会更加坚定地选择裴知律,因为我知道他愿意为我失去和付出多少。”
裴父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舒小姐,你很聪明,但聪明人更应该懂得审时度势。”他倾身向前,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势压迫感十足,“你配不上裴家,更配不上我儿子。”
舒意没有丝毫的慌乱,“我只知道裴知律他需要我。”
裴父微眯眼眸,看着她。
舒意继续道:“伯父,你是不是从来都没认真想过知律需要什么。”
“我是他父亲,你问这话多余了,他从小到大需要的一切我都为他双手奉上。”裴父淡淡道,眼神中的自信难以掩饰。
舒意低笑一声,“您真的从来没有关注他真正需要什么。四岁的裴知律需要的是您的陪伴和拥抱,十四岁的裴知律需要的是您的引导和关爱,二十四岁的裴知律需要的是您放开双手让他去闯荡他想要的事业和未来,三十四岁的裴知律需要您对他爱情和婚姻的祝福,您一样都没有做到。”
舒意说完以后,看了裴父一眼,然后下了车,跑到了裴知律的身边。
裴父转头看向车窗外,儿子对着那女人是的温柔的笑意,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的裴父心中震荡,久久不能平静。
裴知律四岁的时候,他忙着事业四处出差,根本没有时间陪伴,儿子十四岁的时候自己把重担压在他的身上,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压力和严苛的要求,儿子二十四岁的时候斩断了他的学业,利用父亲的病情威逼他回国继承家业,转眼十年过去,他今年三十四了……
裴知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舒意的腰侧,眉头微蹙:“聊了什么?我等了好久。”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月光下,舒意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故作思考状,歪着头拖长了音调,“嗯……”然后突然展颜一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不告诉你。”
“不说是吧?”裴知律眼眸微眯,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下一秒,舒意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裴知律的手臂结实有力,轻松将她托举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像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啊!”舒意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
“小心我……”裴知律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话语被吞没化成了行动。
舒意在他怀里扭动,笑得花枝乱颤,“别!哈哈哈……裴知律你混蛋……我怕痒!”她的笑声清脆如铃,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明亮。
裴知律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一挠,舒意立刻像触电般弹了一下,笑得眼角泛起泪花:“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双脚重新落地时,舒意还有些站不稳,扶着裴知律的手臂微微喘息。夜风吹乱了她鬓角的碎发,裴知律伸手替她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烫的脸颊。
“你爸就让我看看你失去了什么。”舒意仰头看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带过,”两份资产清单,裴氏的和你的,差距确实有些明显。”她耸耸肩。
裴知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