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龄人都顶着爸妈的名额高高兴兴地进厂,心里也委屈。
“十五六的年纪,最好面的时候,自尊已经没了。我想着,只要给钱,能让我家人吃上顿大肉,我给人当狗都行。可是就连这种机会都轮不到我。我妈活活累死了,我姐为了底下的姊妹不受欺负,嫁给了邻村的流氓头子。”
宋叔搓了搓眼睛。
“都说我贪财,可我不是爱钱,是我明白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我再也不想我家人过苦日子,不愿我的孩子被人瞧不起。这些年,我宋言磊没靠山,没背景,没退路,一步一步咬牙切齿地从豺狼堆里厮杀出来。说我狠?!呵,不狠怎么活到最后?我要是不狠,现在还被他们踩在脚底嘲笑呢!”
忽然,他又泄了气。
“可惜呀,老祖宗早说过的,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份给儿孙。我就是太要强了,生了兆恩这么不出息的玩意。你也看到他那个德性了,我手里的产业怎么放心交给他?都不够他败坏的。这几百号兄弟要养,总要交给个放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