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内上门投亲来的宋府族女!”
“如果我最开始就知道她是贱民之女,如果我最开始就知道她外室子的身份,知道她是与你相争的庶女,我怎会对她如此宽厚?你我才是夫妻,我定然不会去帮一个与你作对的人!”
齐山玉觉得自己被连坐了:“做错事的是宋右相,是宋伯父,是你的父亲!不是我,你怎么能因为跟你父亲置气,就要与我断了婚约呢?”
这些过错,从来都不是他的啊!
齐山玉说起这些,只觉得越发悲愤,他对宋知鸢的偏爱难道还不够吗?换了旁人家的姑娘,若是做出来离了自己家门,去投了祖母家这等任性妄为叛道离经的事儿,他早便退婚了!怎会如此容忍?
“我与你退婚,并非是因为旁人。”宋知鸢这些话早就想与齐山玉说了,在上辈子就想说了,只是没机会,她本以为这些话会随着她一起被压在皇城的残砖破瓦下,却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一辈子终于能说出来了。
“而是因为你。”宋知鸢站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齐山玉,他们之间近在几步之间,但在宋知鸢的眼里,他们之间隔了生与死的长河。
她早已将齐山玉看透了,这个人不值得爱。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齐山玉一脸震惊:“我有何错?”
“你不端,虽自诩君子,却做事偏袒,我父有错,你替我父隐瞒,你无情,做事永远只考虑你自己,和你的利益你便去做,对你无益你便从不去管,你无风骨,宋娇莺是宋家族人你就百般偏袒,是闵家女之子你就一口一个贱民。”
“你趋炎附势,因旁人的身份变化而改变态度,说到底,不过是看不上宋娇莺出身差罢了,你在乎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的符号,在你眼中,只要是尊贵的,有权势的,那就一定是对的,贫穷的、落魄的,那就一定是错的,你哪里是喜欢我?你是喜欢丞相的千金,县主的女儿,长公主的贵友,你要的只是这个符合条件的人,而不是我。”
“有朝一日,如果有比我条件更好的人站出来要嫁给你,你便会想,为了你的家族,为了你的官途,为了你的子女,
你应该把我换掉!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谁,你只是爱一个被凝结出来的符号!”
她将上辈子残存的恼怒与愤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最后才说道:“所以我要与你退婚,我要嫁的人,可以是什么都没有,但心术端正的人,但不能是什么都有,却什么都可以拿去交换、衡量利弊的人!”
宋知鸢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冷眼看他,道:“因此,我要与你退婚。”
她说完这些话之后,齐山玉的面都跟着涨得通红。
他无法接受宋知鸢这样评判他。
“我是男子!我是为官者!我要承担家族,我要立于官场,自然要处处权衡小心,我之难处,你一个女子如何懂得?你每日只知道簪花绣鸟,听戏置物,可你的银钱哪里来,你的地位哪里来?不都是我去拼出来的吗?你如何可以质问我?”
“我现下用了你的银钱、用了你的地位吗?你汲汲营营是为了你自己,你分明什么都不曾为我做,倒是先将自己的错处都赖在我身上了。”
宋知鸢本来是想忍一忍,但齐山玉的话让她实在忍不住,她说道:“我用的是我母亲的嫁妆,住的是方家的宅院,出行是靠永安的坐辇,从不曾借你半分,现下不会,以后也不会!今日之后,你不要再来我这里了,我府上的百花宴还会再开,但永远不会请你来。”
她喊完这一句,冲外面丢下一句“送客”,连看都没看齐山玉一眼,转身就走。
齐山玉被她气急了,都失了方寸,跟在她身后快步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好人来你的赏花宴吗?满长安的公子,那一位比我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