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发鬓看到衣角,瞧见每一处都紧绷着、努力的美着,便获得了短暂的喘息,转而问身后的丫鬟:“方府那头有回信吗?”
她之前打探过宋知鸢,虽然她不能得知那日宴席后具体的事情,但是她只要知道宋知鸢还活着就够了。
宋知鸢饮下了那杯毒酒,除了死以外,必须要找个男人,无药可解,现在她活着,那她一定是早就脏了身子,只是不知道是谁。
能是谁呢?那一日宴会上那么多男人,谁知道是哪个?说不准是个卑贱的小厮呢!
一想到此,宋娇莺就觉得身心舒畅。
见到了那封信,宋知鸢一定嫉妒死了。
因为本属于宋知鸢的东西,现在都是她的了,宋右相变成了她的父亲,宋府变成了她的宋府,而宋知鸢的未婚夫
宋娇莺得意的伸出手指,轻柔地捋过自己的发丝。
齐山玉是大家长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齐山玉的妻子必须端庄无瑕,而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一文不值,宋知鸢从没了清白的那一日起,就再也无法与她相争了。
眼下,这件事情没能挑发出来,宋知鸢还能做一个大家闺秀,但是一旦被戳穿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齐山玉若是知道宋知鸢毁了身子,是绝不可能迎娶宋知鸢的。
现下啊,她才是风风光光的宋家大姑娘,宋知鸢不过是靠着长公主撑着一张皮的方家外归女罢了,眼下是辨不了长短,但以后时间长了,宋知鸢会越来越虚的。
一个只能靠贵友、还失去了贞洁的女人,又能有什么出路?难道永安公主还真能养她一辈子吗?
思及贞洁一事,宋娇莺就觉得,宋知鸢未必敢来她的宴会。
她要是宋知鸢啊,肯定找个没人发现自己的地方,老老实实地躲起来,免得被人戳穿那一层遮羞布,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宋娇莺念头刚转到这里,就听见一旁的丫鬟毕恭毕敬的回答:“回姑娘的话,方府那头回了信,说今日大姑娘会到。”
宋娇莺那张姣好的面微微沉了几分,冷着脸道:“都已离了府了,唤什么大姑娘?”
丫鬟吓了一跳,赶忙找补道:“是,方府那头说宋姑娘今日会到。”
宋娇莺阴沉着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来就来,她还怕宋知鸢不成?
以前宋知鸢是宋府大姑娘的时候就斗不过他,现在宋知鸢连宋府大姑娘都不是了,又拿什么跟她斗?
手下败将罢了。
她捋过自己的头发,想,她要尽快挑出来宋知鸢不是处子的遮羞布,让宋知鸢身败名裂,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晃!当初宋知鸢与华阳从她与母亲哪里抢走的,都该让她抢回来!
眼瞧着时辰一点点走过,等到了宴会前夕,宋娇莺便从瑶台阁而出,去了一趟翠竹居。
她要去请齐山玉,与她一起去堂前迎客。
及笄宴,都是家中长辈带着小辈出来迎客,以前府中办宴,都是宋知鸢与齐山玉一头站着,现在也终于轮到她了。
穿过楼檐,行过宝瓶门,再绕过赤柱抄手游廊,远远便瞧见了一片翠竹,步行百十步,便能瞧见灰瓦白墙的翠竹居。
远远瞧见翠竹居,宋娇莺心情大好,快步上前。
今日宋府开及笄宴,宋父为她请了宋家的姑母、二姑太太回来持宴,她将要与宋家姑母、齐山玉一起,去府门口迎客。
一想到要与齐山玉一起迎客,她便觉得心头一阵发软,人轻飘飘的像是饮了果子酒,但等她到翠竹居的时候,翠竹居的小厮才说:“启禀二姑娘,我们齐公子已去了前厅了,估摸着现下已经到了门口去迎客了。”
宋娇莺面上的笑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