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碗药两根针落下去,她命都没了一半了,人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的窝在他的怀里,在耶律青野的怀抱中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夜间,太监又一次上帐篷外要求见耶律青野的时候,宋知鸢才缓缓醒来。
她这次醒来,便瞧见自己趴在案上睡觉。
案是刷了漆的木案,她的脸贴上去,将木案上的漆面都睡出了一个脂肤湿润的印子,帐篷厚重,四壁以厚羊毛一挂,其内没有昼夜,人睡醒了,都不知道外面是何时。
她最开始醒来时还没反应过来,睡了太久,脑子好像都糊住了,直到左右一瞧,发现案上还摆着不曾散掉的银针,宋知鸢才猛然惊醒。
断掉的记忆重新接上了,之前的慌乱也跟着一起浮起来了。
她给耶律青野施针试药来着,后来是疼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后呢?
她匆忙从案后起身,这一起一动间,外面正好有军医进来。
军医远远瞧见宋知鸢起身,忙快步走过来,一脸笑容道:“宋大人眼下可好些了?”
宋知鸢现在身上已经不痛了,只是因睡姿睡久了,略有些酸麻,她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道:“我睡着了药试的怎么样?”
她说话间,抬眸去看矮榻上的耶律青野。
耶律青野人还是昏着的,但是瞧着气色好了不少,面颊不再发情,而是含了几分红晕,唇瓣也润润的。
宋知鸢脑袋懵懵的想,她好像还没给耶律青野喂茶水呢。
这时候,她又转过头来看军医。
军医依旧是满脸笑容,道:“回宋大人的话,亏得有你替老朽试药,这药正好用上,王爷已见回转了,估摸着明日便能醒来。”
宋知鸢也因此大松了一口气,胸口处挂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人只要能醒来就好,这么一件大事,总算能放一放了。
她今日也是心累至极,人虽然刚睡醒,但也没空再赖一会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得去看看永安。
所以宋知鸢连忙告退。
军医忙跟着宋知鸢一道儿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瞥了一眼王爷。
王爷还“睡”着。
得,剩下的事儿还得他们干。
军医转头就跟出去。
当时外面已经是子时夜半了,二月风寒料峭,一离开温暖的帐篷,
宋知鸢睡了一整个白日,醒过来的时候都有点分不清楚今夕何夕,只闷着头往前走,惦记着先去找永安。
军医跟出去后,追在宋知鸢身后面道:“慢些,宋大人慢些,老朽有话要跟您说。”
小老头很老啦,跑起来呼哧带喘,可怜巴巴的,宋知鸢以为是关于耶律青野病情的,忙站住脚步,道:“军医,您且说。”
军医赶忙将宋知鸢拉到了一旁的帐篷后,确定左右无人,后将宋知鸢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跟宋知鸢说一遍。
耶律青野的事情没关系,这人从头昏到尾,人事儿是一点没干,孽是全让他给作了,军医自己都没脸去回想,他现在要说的,是永安长公主的事儿。
“先前宋姑娘昏迷时,外面来了太监,说是有密旨”
“密旨给了万将军,然后万将军就带兵围了帐篷。”
“永安长公主与太后在帐篷中,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那帐篷就被火烧起来啦!”
“小侯爷瞧见火光,便派人冲了帐篷,见里面万将军要杀太后,便以为万将军要以下犯上,闹成一团。”
“当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打在一起,太后与长公主就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廖贼的尸首。”
“现在,万将军已去追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