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由,他从此中来,尝尽苦楚,绝不入此中去,如果不是宋知鸢贴过来找他,如果不是宋知鸢先来说爱他,他绝不会去强迫宋知鸢。

再到后来,大兄和嫂嫂一起去了,他就去养赵灵川。

大兄和嫂嫂如何养他,他就如何养赵灵川,甚至千百倍的偿还,当年他还没长大,大兄和嫂嫂便被奸人所害,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只要想到赵灵川自幼失去父母,他便对这个孩子升起无限疼惜。

“我那时候在军中训练,每日上职下职时间都是固定的,不曾中途回去过,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耶律青野看着空荡荡的帐篷顶,道:“只剩下两具尸体,和一个被藏起来的孩子。”

“不是因为什么很厉害的东西。”耶律青野说到此处时,讥诮地低笑一声:“只是因为有人贪污了军资,而我大兄当时是个小官,察觉到了一些风声,那些人怕被发现,顺手就灭了口。”

自古以来,下等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甚至有时候,只是为了买一个心安而已。

宋知鸢忍不住贴近他,学着他的样子,去亲他的额头,又压下来,脸和脸紧紧贴着。

“我找了很久。”耶律青野贴靠着宋知鸢的脸,低声道:“一直在找是谁做的。”

只是最开始的时候,耶律青野的官阶太低了,找也找不到什么,只会打草惊蛇,所以他一直忍着,忍着,忍着。

忍到足够高的地方,忍到没人敢来刺杀他,他才去往回翻。

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他在岁月的场合里刻舟求剑,只能隐约找到一点血腥的气息,兜兜转转,又过了很多年,才终于找到一点线索。

“直到今日,我才找到他们。”耶律青野提到这些历史,声线里多了几分恨意:“他竟然不记得了。”

耶律青野如此恨的事情,也以为他的仇人会为此殚精竭虑,小心隐藏,但谁能想到呢,他找到他,去审讯的时候,这个人连这件事情都忘透了!

躺在一旁的宋知鸢听了一耳朵夹杂着血腥历史的陈年旧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耶律青野会如此触怒。

过去的事情重新被翻出来,十几年的执念血淋淋的曝晒在阳光底下,让人为之叹息。

这么多年,耶律青野又是背着怎样的伤痛走过来的?

那些历史,旁人听着都觉得喉头发涩,而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吧,一点点熬了过来。

“那家人”她努力回想着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问道:“就是他一个人做的吗?”

“现下是西洲郡守,还有几个同谋,但他是主谋。”北定王的语气平淡的落下:“他现在是在逃命,廖家军谋逆,但他并不想谋逆,他比寻常人都更果断些,早早察觉了廖家军的谋逆计策,提前逃跑了,借着自己对西洲的熟悉,东躲西藏,没接触到什么兵乱,一路好运气的跑到了这里。”

如果让他们绕开了营地,那他们就会直接进入到长安,那抓到他们就不容易了。

但他们没绕开北定王军营,直接被王军抓住,关进了牢帐里。

最开始,他们都是不敢相信的,因为他们都是大陈的官员,每个人出身都很显贵,他们阖府上下都不觉得自己会跟“通敌细作”沾边。

他们就不是细作!这一定是阴谋!所以他们掷地有声的喊着,说要见北定王。

北定王便握着刀来了,在牢帐中掀出来一番旧事,将那面色红润、一脸愤怒的西洲郡守吓得面色苍白,跌坐在地。

他当然没去做细作,但他现在的结果也没比做细作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