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即位多亏了这位汗王,而这位汗王有元安公主和亲、与新君私交甚笃,已然是云郗的友人,这是前头两位君王都做不到的功绩。
登基大典的排场很足,细节却砍了很多。钟声越只承了印玺受了参拜,便抬手制止了礼官,转而道:“今日众卿都在,朕有另外一事要说。”
“二十多年前,我父郗煦曾与一訾陬女子结缘,借她之手获取訾陬的军情。此后却出尔反尔,抛弃了这个女子,并借此重创訾陬。”
话音刚落,底下就有官员踉跄着跑出两步,诚惶诚恐地提醒:“陛下,这可是登基大典啊!”
“若没有这段往事,那我是从哪儿来的?”钟声越半点都不在乎老爹的脸面和身后名,还有心思反问,“我都当皇帝了,有啥好不承认的?”
官员哑口无言,底下的人也不敢再贸然说些什么了。
訾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冷哼。钟声越对郗煦本就没什么好感,况且他此前一直漂泊在外,再大的罪过都怪不到他头上,反倒能借此博一个坦荡清名,他说这番话真是半点都不为难。
“今日,朕以云郗新君的名义承认这段罪行。”
钟声越声音中满是威仪:“有过能改,善莫大焉。云郗欠下的债由朕来偿还,子民后世也要引以为戒。”
“訾陬当年的损失,云郗一力赔付。从今往后,两国边境开放通商,云郗三十年内不取赋税。此外,还要在两国边境立碑篆刻当年真相,以正视听。”
钟声越还在细说他的规划,訾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这些他倒真没跟自己说过。
訾陬苦心筹谋多年,要的就是一个正名。本以为只能通过打才能得到的结果,却因钟声越身份曝光,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还能得到一个亲近的邻国君主,这本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訾沭合计着不亏,只要在登基这等重要的场合,将两国往事昭告天下即可,却没想到钟声越后续这一连串儿的补偿。瞧瞧,底下的老臣都快被气晕过去了。
钟声越耸了耸肩,无声道:不要太感动,表弟。以后立场不同了,你只能从我这儿宰这一笔。
訾沭也微笑:我千里迢迢打到这儿可不是为了送你上去。别墨迹,继续说!
兄弟俩颇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明明是坚不可摧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又有点不对付;各自暗中较着劲儿,但是似乎也在心中为对方留了位置。
钟声越清了清嗓子,依言继续说了:“除此之外,鸿禧皇帝有姮妃杜氏,前些日子身世大白,是被强掳而来的秭图的嫡公主。目前遗体已经迁出妃陵,由臧玉公主亲自护送带回秭图。”
“关于对秭图以及三公主的补偿如下,诸位且听我细说……”
众臣:“……”
众臣如坐针毡,脸被打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