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语容佩服”这几个字冒了个头,被她掐灭在喉咙里,她暗暗打了个寒噤,接着说:“与其在这儿和我闲谈,不如夫君先去忙吧。”

“嗯。”宁渊淡淡的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婚房里顿时安静下来,云语容独坐床头,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她好像不是坐在婚房,而是坐在了猛兽的口中,随时会被一吞而下,遭受灭顶之灾。

十二岁那年,云语容来宁家住过四五个月,对宁家的家规之森严,刑法之恐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时她还很贪玩,偶尔撒些无关痛痒的小谎,溜出府玩,换做云安也就是一笑了之,谁知到了宁玄这里,他竟然会把她带到祠堂里,拿着一本家规一本正经的宣判,撒谎不诚乃是对长辈不孝,应当严惩。

宁渊为她说了几句好话,宁玄反戈一击,说他没管好妹妹,也当受罚。

云语容见舅舅发怒,机灵地跪下了,一个劲地说自己的不是,承诺不再犯。

宁玄说念在云语容年纪尚小,小惩大诫,就罚她每日罚站两个时辰,连罚五日。

云语容至今仍记得自己罚站的场景,家丁在院子的空地上画一个圈,让她站在圈中,头上顶着一只白玉碗,碗里装着辣椒水。

那时正值盛夏,她顶着那碗辣椒水从午后站到太阳落山。

宁渊负责监视她,为了时时刻刻盯紧她,竟然站在烈日下寸步不离。

后来云语容听说两家在议亲,打算把她嫁给宁渊,让她下半辈子在宁府“安享富贵荣华”,她当时每根头发丝都炸开了。

为了不嫁入宁府,她二话不说直接跑去了南风馆,足足住够了三天才被宁玄找到。

宁玄愤怒至极,第二天她就被遣送回家,婚事就此作罢。

这件事情的余波就是此后六年,云语容都不敢再踏足宁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