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盛夏是从新加坡赶过来的。
门口的大槐树下,苏若黎用相机记录下他们的大合照。
拍了很多次才成功,因为夏老头跟老伴儿一直悄悄的抹泪。
“别哭了啊妈。”夏玲忍住眼泪,拿纸给母亲擦泪,“没事儿,拆迁是好事儿,住上楼房冬暖夏凉的,别哭了啊。”
盛夏递给姥爷纸巾,其他租户们也都红了眼眶。
最后大合照拍完,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吃饭聊天,谈论着在这个院子里曾发生的趣事。
饭后人散,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夏老头才跟着老伴儿乘坐女婿的车离开;分的房子还没下来,租的房子在怡海花园,离这边也不远。
到那边后,夏老头发现忘记把床底的酒给拎回来了,“不行,我得骑车子回去拿。”
“现在三轮车都不让上路了,再让交警给你查了!”夏玲不让。“明天再拿,房子现在又拆不了,门都锁着呢,丢不了!”
看出来姥爷惦记着他那几瓶酒,不给他拿回来,他这一晚上都睡不安生,盛夏开口:“我开车过去拿吧,刚好把若黎送回去。”
村里拆迁,苏若黎搬到了附近的南开西里小区住,二室一厅,次卧租了出去,她跟月饼住一起。
盛夏考了驾照,除了不敢上高速,其他的路段她都敢开。
把苏若黎送回小区,开车回看丹村,用钥匙打开院门,上楼到姥爷的房间找酒,发现在床底最里面,爬进去往外拽,还被床板撞到了头;几瓶酒都拽出来,头发上沾了蜘蛛网,用黑色皮筋扎起来,她拎着酒朝外走,路过过去住的那间房,没有扭头,更没有回头看一眼。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槐花树被风吹的哗哗响,走到院门口,盛夏还是停下了脚步,留恋的回头环视了一圈,并没停留太久。
锁门的时候,赵淮安过来了。
没去别的地方,盛夏拎了两个马扎过来,跟赵淮安坐在院门口吹晚风,她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浓密的槐花树。
是赵淮安先开的口:“在哪儿留的学?”
“新加坡。”没有再对他有所隐瞒,已经一年多了,对过去盛夏早已放下。
“要读几年?”
“三年。”
“毕业去哪儿?留在新加坡还是回湖州?”
没问她要不要回北京,是知道她不可能再回来长待。
“回湖州。”盛夏笑了笑,“我得回去帮我爸卖茶叶,不然我花那么多学费岂不是白学了。”
赵淮安问:“这次回来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