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被她无语到,他无奈道,神受伤一样会痛会流血,所以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无欲无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根治她这毛病,她不开口,他真的不会在她卧房留宿。
通常她在塌上看着他做事情,迷迷糊糊睡过去,半夜醒来,那桌案后的人便没了。
几次三番想要开口留人,到嘴边就说不出,像是一道卡在心上的坎,她有心想跨过去,一鼓作气冲到坎前,却发现近看坎更高了。
憋狠了,鹤眠一咬牙,下定决心今夜就说明白,让他留下。
白日,两人还是一同去处理棘手的病患。
这次的病患很特别,明心宗弟子留下的信息说,病患是一位仙君,别人长出金銮花后,都是攻击性增加脾气变躁伤人,他却是……暴躁自.残。
虞渊看到描述,心想自残那就省事不用花灵力救他了,当然,在鹤眠面前他还是秉承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济世宗旨。
“是这里么?”
鹤眠和虞渊根据指引找到那仙君的位置。
“应该就是这里。”
鹤眠看着四周似曾相识的环境,感触颇深。
她脚下踩着的地方,三千多年前,长着一棵老槐树,是她偷闲时最喜欢的地方。
沧海桑田,老槐树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葱葱茏茏。
那一瞬,时间好像化作无数帧飞逝的画面,鹤眠身临其境地参与到这一片地儿千百年来所有的变化。
“为何不见那仙君?”
鹤眠搜视一圈,没看到半个人影,她疑惑地抬头同身旁的男人确认。
话问出的下一刹,某处粗壮树身后乱步跌撞出一名穿着红叠黑劲装的男子。
男子面目狰狞,墨发散乱,一边疯癫大骂,一边勾手凶狠地朝自己脸上嘭嘭就是两拳。
闷实的拳落声震得空气都抖了两下。
鹤眠看直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被一记冰冷的刀刃寒光,照得心脏重重一跳。
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把匕首,像个失去理智的怪物,唰就往自己胸膛插了一刀。
白刃进红刃出。
这哪里是自.残,这已经是要自.杀了!
鹤眠猛回神,箭步上前。
身旁的男人抢先她一步,施法定住了自.残男子。
须臾后。
眼神飘散的男子虚脱倒地,急促地喘着粗气。
虞渊没有扶人的觉悟,仿佛除掉金印,剩下的事他就不包管。
撂手优雅地整理起衣袍。
“仙君感觉好些没?”鹤眠也不指望虞渊这人能说什么话安慰人,她蹲下,看着男子血迹粘腻的胸膛,拂手抚平他身上的伤痕。
男子神智回笼,眼底逐渐清明,字里行间透着劫后余生的感激,“全好了,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鹤眠低笑,伸手指指边上身量挺拔的男人,“不是我救的你,是他,你要感谢的人是他。”
男人睥下来一眼,倒不是为了承这句感谢,而是暗暗地警告。
男人最懂男人。
虞渊面无表情地一扇手,还蹲着的鹤眠就被一道轻柔的灵力缠腰托起身。
见鹤眠起身,男子撑地跟着站直,丝毫没有收到虞渊警告似的,正好,两人一个不屑承恩一个不屑感恩。
男子转而熟络地和鹤眠攀谈,分毫不像刚受过伤的样子,“我叫鹤引,你应该就是明心宗的天女吧,久仰天女圣名,他就是你的医士?”
“你烦不烦,治好了赶紧滚,没人感兴趣你叫什么。”一听到鹤引和鹤眠一个姓,虞渊无端有种被强压一头的错觉,开口声音不耐烦至极。
鹤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