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站在面前的那人已迈开步,朝人群外长颦减翠、仪静体闲的女子走去,像完成任务回到主人身边的驯兽。
停在女子身后半步的位置,言辞凿凿,“我家贵人体弱,还需近身照料,不敢随意走离。”
意思就是,这事,你得问我正主。
麻衣男子顿悟,忙小快步上前,同鹤眠作礼道,“姑娘菩萨心肠,还望能大发慈悲救我们一命。”
“还望姑娘救我们一命。”众人作礼弯腰附和。
突然成了承恩之人的鹤眠眸色深深地对上那人视线。
“这是你帮的他们,我什么都没做。”
她贯来知道他秉性,面上冷,心却是善良的,就算她不说,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多此一举,无非就是替她讨回她该受的名位。
“符诀本是你所创的,理应问你,你想我做,我就做。”
“想。”
“那我听你的便是。”
“你们快起来吧。”女子细软的声音过后,就是男子低醇的嗓音,“那就有劳各位照顾好我家贵人,我家贵人养得娇气,务必上最好的东西,银子不是问题。”
片刻后,后宅,树荫底。
鹤眠闲适地坐在黄花梨摇椅上,左侧山水纹海棠茶几处,青瓷冰纹茶盏里,飘出丝丝缕缕碧淬峰的茶香,还有一碟上好的蜜饯果糕。
身侧,是推脱不成硬要为她摇扇的妇人。
至于虞渊,此刻正在宅内抹解金銮花的金印。
鹤眠起先支颐着侧额,目光还能追随着虞渊忙碌的背影,后面身子慢慢在茶香中发沉,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