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收拾过了,可眼尾那点没来得及恢复的胭红和微湿水汽,以及抿咬着的唇,都说明她刚才真实哭了。
发现他在看着自己,鹤眠冷哼一声, 倏地偏过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强烈情绪翻涌上来,眼前视线再次模糊。
虞渊不知道她猜到了多少,是知道了当初哄骗她戴的骨镯不止能互相感知位置, 更能从他身上汲取灵力, 是看穿了他那副良善清白伪装下的嗜血阴狠劣性, 还是说,都知道了。
他以为可以一直藏下去的,如果不是今夜他的神魂受到震荡又遇上鹤眠施展水月镜花咒导致他的灵力外泄的话。
“你别哭,别哭,我错了,我真错了。”
看见有剔透的水珠从她下颔坠落,打在裙上,化开,虞渊一瞬就慌了,胸膛跳动的心钝痛得厉害,哪里管得上她知道了多少,伸手捞过她的腰,将人抱进怀里,无措地去拭她的眼泪,叠声认错。
他一说话,鹤眠更忍不住,无声流着的眼泪唰地冲出来,眼前都是他在虚境力挽狂澜和出了虚境灵力匮乏受伤倒在她面前的画面。
她又不傻,稍微联系自己近来莫名充裕的灵力和他短时间骤减的灵力,不难猜到今夜他出现状况的原因。
这种灵力输注的关系,需得自身骨血作引,她身上符合这些条件的,唯有嵌入体内的那只骨镯。
难怪当初他让她戴骨镯时眼神虚于对视,难怪她说那花纹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