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时候,她舍不得叫数不胜数怀揣梦想翘首以盼的人失望,定事必躬亲,确保仪式如常进行。
他已经替她算好了,等他魂灭,她身上的骨镯亦会消散,那副早属骨肉支离的凡胎,不消多时,便会被她的神魂冲爆,一并化作齑粉。
那会她当坦荡在青天之下,礼奉信随她的人众多,足够挽留住她的神魂,他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彼时,他早碎作银色的齑粉,与她金色的齑粉混融交错于一处,会是他们最后一回不分你我了吧,像曾经许多次合欢那样……
如此一想,竟然觉得死,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虞渊转身面朝清月。
心想明夜,他亦能和星子一般,绕在白色月光的周围。
卧房里的人大约是要回榻了,窗扉关扣声后,烛光跟着灭掉。
他甫一侧眸,还未感应那熟悉的气息停在榻上,她的气息便同灭掉的灯烛一样,突然什么也感受不到。
她隐藏了气息。
月光下寂站的人晦沉了神色,身形孤凄又落拓。
垂睫间郁出一声叹:她果然还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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