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鹤眠看着只有一份的工具,糊涂了,“你的呢?”

虞渊把金纸点燃,挟着底部的竹蓖,将天灯稳定在她面前,“我不放,把愿望留给你。”

“那我可以许两个愿望?”两人一人扶住一边的竹蓖,天灯的火光深深浅浅地辐射到他们脸上。

鹤眠忽地越过天灯探出脑袋问,“是不是有些贪心了?载着两个愿望,它会不会重得‘飞’不起来?”

虞渊眉间聚满柔情,嗓音携着蛊味,“我可以给它加‘动力’。”

“哪有你这样的。”鹤眠嘴上怪罪,心里却悄悄开了花,甚至还不讲道理起来,“我要开始写了,你闭上眼睛,不准偷看。”

虞渊眉头打结,很快又舒展开,有根有据地利诱,“也许我就是那个能帮你实现心愿的人。”

她油盐不进,先将一军,“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虞渊投降,乖乖阖上眼,“好了喊我。”

确认他没偷看,鹤眠略思忖,指尖点墨,纵向写了两列字,左侧字大,右侧字小。

左:时和岁丰山河定。

右:醒春紫铃唤泡桐。

“好了,你松手。”

虞渊依言松开,鹤眠像只拖着大松果的松鼠,鼓着腮,带着天灯一起,一步步后退,生怕虞渊看到写什么似的。

亥时前后的中天,阒静空旷,月亮是上元节该有的圆,嵌在高透亮度的靛蓝色夜幕里。

鹤眠退在石栏杆前,侧对着虞渊,把天灯托到齐眉的位置,那身晕染的素衣可见的有质感厚度。她缓缓垂睫,天灯晶莹的暖光给她吹弹可破的皮肤镀上薄薄一层细釉,衬得出尘翩然,宿命纠缠感浓重。

中天起风了。

她的硬纱兜帽要落不落,团簇在脑后,玉白的外衫被鼓吹起来,盛着四周的光,仿若是化作实形的光想要从她身上剥离,飞往远处。

须臾,鹤眠撩起睫,一点点松手。

天灯摇晃着上升,她还保持着呈托的姿势,目不转睛地送它最后一程,直到它与周围各式各样的“同伴”融为一体,不再孤单。

虞渊扬着笑朝她走去,却见她表情严肃,额心那枚靛蓝色的神钿闪烁了下。

他顷刻止住笑,飞快地掠了眼天灯飘走的方向,胸口莫名有难言的失控心慌。

“完整了?”他急步上前,声音发抖,顾不得拆解异样感应的来源,本能反应便是到她身边去。

她闭眼深慢呼吸着,额头沁汗,嘴唇发白,疲惫虚弱得似乎多说一句话也困难,分明自顾不暇还分神安抚他,若有似无地哼重了些,告诉他:是的。

而他除了守在她边上,一点也帮不了她。

和三千多年前一样,他被阻隔在咫尺的鸿沟外。

不知道前路等着的是好是坏,真相大白前等待的紧.窒感像把锋利的匕首,死死地抵刺着心脏,挣不开逃不掉。

虞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神识将整个南浔网罗起来,不放过半点风吹草动。

半坞谷的上空最先出现成片的光晕,涡旋般凝聚作回光石的模样,尔后嗖地朝着鹤眠飞来。

经过神树时,光晕聚形的回光石不躲不闪,直直地撞向神树。

虚形的回光石如坠地的琉璃,瞬间碎裂成无数的光星,分做两股,绕着神树躯干转了两圈,仿佛完成某种仪式。

事情发生得突然,虞渊刚顿悟到那人在洗髓陵说的“我出来是迟早的事,没人可以阻挡我”是什么意思的同时,就清楚地看见有东西从神树飞了出去。

快到他只捕捉到一缕七情香的残息,那东西便失去了踪迹。

所以唤醒回光石里留存的记忆,代价便是神树的封印也会变弱,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