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越想越离谱。
鹤眠羞愤地把发烫的脸颊藏进夜色。
虞渊双眸幽晦地盯着她的背影,他多了解她啊,又怎么会不清楚她忽而赧意忽而又低迷下去的情绪是为何,但他没有刻意去提。
毕竟纵使再如何想,他们也不可能有。
他还想着要捡个什么话题说合适,鹤眠就回眸,仰着那一双比漫天的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睛,盼望道,“等此间事了,也该是春分了,我们去浔南看花开,好不好?”
“好。”她微挑的眼尾难得揉了些娇意,虞渊看得心软,梳梳她黑软的发,再自然不过地亲了亲她,“听重霄说,浔南有处花谷,那里有许多奇花异草,很适合编花环,那时我给阿眠编一个,阿眠戴上一定极美。”
他们一起畅想着未来,仿佛规划安排得越满越细,那个未来便越加能成真。
鹤眠笑道,“好啊。”然后她的语气丧下去,“也要给明心宗带些好的花种回来,明心宗为了避免百花与正殿内那根我复生前燃着的金烛争夺生气,把所有花都移到了山下。”
虞渊搭在石栏杆的手指敲了敲,“所以往东北方十里那片百卉千葩,最初是从明心宗移下去的?”
“嗯。”鹤眠点头,“哎,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栖道:可恶,被他装到了,差点以为他要做掉我。
月亮几两:三川同学这番发言,霸气!写得我都要热血沸腾了!在这0.00000000001秒的时间,我为渊帝哐哐撞大墙!!(小声,芋圆只在女鹅面前自卑哈哈哈哈,其实渊帝想要的结局仅仅只是女鹅活下去),渊帝说的这番话,大概也是我这篇文想要表达的重点之一,希望我所有的少夫人们都有把握自己人生的勇气。
59 ? 平山海
◎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鹤眠一手横枕着石栏杆, 一手越过栏杆指着中天云海下煜闪浮动的点点光华。
虞渊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菲薄的云层间,铺撒飘悬着许多天灯,自中天俯瞰, 同她喜欢的那件云纱攒珠裙似的。
虞渊侧身, 手捧住她一边的脸颊, 指腹缓缓地摩挲着, 温沉道, “那叫天灯,南浔百姓祈福许愿用的, 把心愿写在油纸灯罩上,点亮里头沾了煤油的粗布或是金纸。
天灯,就能‘飞’起来。”
鹤眠念诀拨开云雾, 想要更清楚地瞧瞧, “那为何它们都停在中天, 不再往上‘飞’了?”
她还想近些看看呢。
虞渊没立即回答,整理好她头上的硬衫兜帽, 深情地凝着她的脸许久,告诉她,“每盏天灯都有它们自己的动力,和我们灵力多少是一个道理,有限的动力决定了它们只能‘飞’到中天以下, 不能再高了。”
“啊?”鹤眠惋惜地叹,“可中天离桃源境还有好长的距离,就算境上的仙君有心要帮他们实现心愿,大概也不知道今时今日, 有那么多心愿压沉在中天以下吧。”
虞渊被她清奇的想法问住, 在此之前他没想过这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或许这更像是一种寄托,有盼头,日子才会过得有滋味,才会期待明天的到来。”
“那你期待明天吗?”她歪头,杏眸亮莹莹地凝他。
“有你的每一个明天,我都无比期待。”
他的情话来得猝不及防,可偏此下情形,反而更像听一个永远没法实现的美梦,糊涂时是快乐的,一清醒,所有都会碎。
他们真的会有属于他们的明天吗?
“阿眠,你看。”
鹤眠仍陷在深深的愣怔中,他富有厚度的嗓音便勾回她的思绪。
鹤眠懵懵地往他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