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让她进来。”

沉迷美色放松了警惕的后果就是,被撞得频幻白光以致迟缓许多的肢体,听到了大氅外那人沉厉的命令,她才掩人耳目般,艰难地往里收坠了脚镣的脚腕,也不忘两手攥紧鹤氅压边,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等做完这些,她气愤地想起他说的,“没人敢进来”,她居然信了,由他诱哄了几句就鬼迷心窍同他作乱,结果是没人敢进来,他自己反手传人进来。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人非要这个时候见?

鹤眠吓得大气不敢出,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恼怒,可四肢都在“各司其职”,身体又还连着,此时此刻她能做的极有限。

殿外脚步声逐渐靠近,他脚下的拍子没停,有条不紊地踏着。

浪潮迭起的异样感觉侵袭着鹤眠,她无意识一收缩,便听到男人的闷喘。

隔着鹤氅控在她后腰的手跟着警告地捏了捏。

她一动不敢动,因为殿外的人已经进到正殿。

“南篱叩……叩见渊帝。”

听到虞渊单独召见她的那一刻,辛南篱内心是欣喜的,但一路穿廊进来,幽冥天阙半个人影都没有,遍布诡异的肃寂,唯一传禀的侍仆在她进门前亦急匆匆遁了。

她这趟来,没有带任何侍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虞渊向来喜怒难测,若他是因为那段对话唤她来的……

某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似地盘缠上辛南篱的后背,捆得她快要窒息,遂打颤着腿挪进正殿,她根本不该抬头看高阶上的人,噗通跪下,额头牢牢贴着冰冷的金砖。

“起来,圣女不必行此大礼。”话很客气,语气却不是,应该是故意要她辨出不悦的情绪,辛南篱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对这个男人察言观色。

他叫起身,她不敢不起。

她垂下往日高贵不可一世的头颅,只敢目无焦距地盯着最底层的镇魂玉阶,屏息焦灼等话,耳边是从十八级高台上传来的踩拍声,轻轻重重,循环复始。

而同一殿内的另外一人,躲在鹤氅里,正被浑身散布冷压的男人火热炙烫着,破碎的神思反复拋掷在清醒和昏懵间,一双杏眼迷离,竭尽全力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呵出叹声。

朦朦脓脓的间隙,木木的脑袋搜寻到这把女声的主人。

是那个旁敲侧击要她识趣滚蛋的女人。

表面维持威严背地做着最可恶的事的男人慢下节拍,像是有心将怀里的人神思拼起来,好让她听清楚对话。

“听说圣女对本君的感情生活很是有见地?”他说得慢慢悠悠。

那一个一个往外吐的字凉薄得像锤子,辛南篱感觉自己被强行押到初结的冰面凌迟着,唯恐座上的人哪一个字敲重了,嘭,脆弱的冰面破裂,她就坠入致命的寒潭。

跑不掉,也不敢跑,只能认命地祈祷,摇头,“微臣不敢。”

“不是吧,本君看分明是颇有心得。”他懒垂着眸,眼尾染上戾笑,殿外忽地惊雷乍起,“说给本君的人听,还不如亲自说给本君听管用。”

辛南篱吓得腿软跪下,连道没有,眼看都快哭出来了,不但没勾起虞渊丁点的同情,反而令虞渊不耐更甚。

一想到辛南篱和鹤眠说的“自重”、“不愧是能跟渊帝的”这些刺耳的话以及她落在鹤眠身上如同衡量一件次品的眼神,他的杀心比起接踵的雷鸣,只添不减。

十八级镇魂玉阶,砌垒于尸山.血海,即便外表看着堂皇富丽,可没人知道深渊之下究竟有多少厉鬼嘶嚎,他一级都舍不得叫鹤眠走,她辛南篱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他窝到心尖尖的人?

“抬起头来。”又是一到冷得骇人的命令。

辛南篱僵着身体迟迟不敢动。

“本君让你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