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手往高处一指:“她去前面那个村子了,他们比我们更穷,小九姐姐每次在那边待的时间都更长。”
有个小女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高兴道:“是啊,为什么更穷的不是我们呢?我也好想小九姐姐能多陪陪我们。”
窦炤忍不住轻笑了笑,示意观海,给他们一人一颗小金豆子:“多谢你们帮忙指路,这个留着玩,别弄丢了。”
小朋友们接过金豆子,看着它金灿灿圆溜溜的,别提多喜欢,一齐喊着:“谢谢阿叔!”
窦炤回头:“阿叔?”
小女孩脆生生道:“是啊,阿叔,你真好,你跟小九姐姐一样好,以后你也会经常来找我们玩吗?”
窦炤皱了眉头:“为什么你们叫小九姐姐,却叫我阿叔呢?”
大个子抢答:“因为阿叔看着比小九姐姐大很多呀,爹娘教过我们的,年纪大的喊阿叔阿婶,年纪小的喊哥哥姐姐。”
“噗~”观海没忍住笑出声。
窦炤冷冷扫过去。
小女孩又笑眯眯道:“但是阿叔跟小九姐姐长得一样好看,小苗长大了也要跟你们一样。”
窦炤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点点头:“会的,好好长大!”
跟小朋友们告别,两人继续打马往他们指的村子去。
进了村,窦炤才知道,小朋友们果然没说错,这个村子确实比他们穷很多。
房屋多是土坯搭建,许多已摇摇欲坠,还有一些甚至只剩下残垣断壁,也不知道住在里面的人都去了哪里。
村民们面带菜色,行动都比前面村里的人迟缓一些。
窦炤与观海在村中缓缓前行,在一棵大榕树下,看见几个年轻妇人围坐在一起,各自手中拿着一个绣绷在绣花。
那些绣布和绣线十分鲜亮,与她们衣服的黯淡形成鲜明对比,很明显不是她们的东西。
他只得再次上前问:“敢问各位娘子,这些绣活儿是小九姑娘给你们的吗?”
妇人们抬头,望向这两个陌生人,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妇人,犹
豫了一下,开口答道:“是啊,她每月来给我们带些绣活儿,我们做好了由她帮忙卖出去,以此谋些生计。怎么大人这样是不允许的吗?若如此,我,我们便还给她……”
窦炤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大家凭自己的劳动和技能吃饭,没有什么不允许的说法。”
那妇人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来:“那就好,那就好,大人是来这里找小九的吗?”
窦炤点头:“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那妇人便放下绣绷站起来:“她在村东头阿娟家里,我带大人去吧!”
窦炤表示感谢。
路上,他看到有好些人家屋前都种着青柑树,便问:“听说这青柑的果皮能泡茶?”
妇人点头:“是呀,这还是小九教给我们的呢,她这个小丫头,不仅心善,还能干,去年我们村的小青柑就被她一个人全买了,说是做什么青柑茶;还有每年我们晒的桂花啊茉莉花也都是小九姑娘收走。若不是她,我们这些没了男人的老弱妇孺,当真是活不下去。”
妇人说着,眼眶微微泛红,显然对小九的帮助是真心感激。
窦炤却觉得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在他心中,观沅就是个没什么上进心,被他推一下才往前走一步的笨丫头,那沏茶的手艺,还是被他打着板子逼出来的。
怎么出了窦府,她倒是这么上进能干了?
不仅自己跟人合伙开了个生意火红的茶馆,还想方设法为这些贫民寻找谋生出路,当真叫人意外。
“光靠卖这些东西能养活你们吗?”窦炤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