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炤盯着长宁,好半天,突然眸中含泪地笑出声来:“真有意思,我怎么没想过呢,她是个小骗子,她可以骗我的。”
长宁有点被他吓到:“老师,你别吓我,这一趟去了什么地方,不是撞邪了吧?要,要不我给你请个大仙来?”
窦炤还在笑着,眼泪却滚滚而下:“大仙?治一个骗子而已,不需要大仙!哈哈哈,她是个骗子,真好,真好!”
长宁只觉得浑身发毛,紧紧抓着被子,小心翼翼盯着他:“老师,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哭啊?”
窦炤抬手,轻轻擦掉眼角泪水,终于恢复一点正常的样子:“谁在哭?头发上掉下来的雨水而已,我开心得很!你告诉莫谦,明日的接风宴,务必请南风馆的两位姑娘到场,我要与她们,不醉不归!”
长宁这才放下心来,没好气道:“不是你不让请的吗?有毛病吧?我本来就觉得有姑娘陪着喝酒听曲多好,你非不要,如今人家取消了你又非要。耍人玩呢?要说你去说,我可没那么大脸。”
窦炤也不计较,淡笑了笑,唤来观海:“你去跟莫谦说,明日必须要南风馆两位姑娘作陪。”
观海兴奋应道:“是!”
第二天,长宁很早便带人出去逛,窦炤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一整天没出门。
上午盯着手上的玉簪发呆,下午开始折腾自己。
他先是洗澡,洗头,刮胡子,将自己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然后开始试衣服。
原本带了满满一大箱,每一件单拧出来都能让这里的人开眼。
可他不满意,一箱子衣服试完也没一件合心意的,要么太俗,要么太素,似乎都不能让人眼前一亮。
后来他选了一件宝蓝色蜀锦织金窄袖袍,上面绣着繁复的鸟兽花纹,稍微有点光线便有浮光闪烁,搭配白玉腰带和头冠,将他衬托得比贵气本气还贵气。
一开门,不仅观海瞪大了眼睛,连长宁的嘴巴都被惊得合不上。
他指着窦炤:“你,这,你,穿成这样,是我爹要来吗?”
窦炤低头看一眼自己,皱眉:“不好看吗?”
“好看!”观海尬笑着给他捧场。
长宁使劲摇头:“你本来穿破烂也好看,可咱们只是去一个小县令的接风宴而已,没必要穿成这样呀!跟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定亲宴呢。”
“噗~”观海没忍住笑出声。
窦炤凉凉抬眸,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回屋。
这一耽搁又过去大半时辰,直到长宁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他才终于选了一件低调的霜色长袍,白玉腰封紧扣着劲瘦的腰身,十分合宜地展现出如玉的姿容,倾世的风采。
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长宁见他一开门便使劲鼓掌:“好看好看,低调中有奢华,咱们上京贵公子的脸面全给你撑起来了!”
窦炤懒得理会他的揶揄,只是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
摆,确保没有一丝褶皱。
三年没见,他要让那个小骗子看到他便移不开眼睛,要让她后悔,让她遗憾,让她扑倒在自己脚下哭求他的原谅。
要克制自己,决不能那么快原谅她,她必须不断地哀求,不断地道歉,不断地讨好,他才会给她一点点眼色。
骗子,小骗子。
你给我好好等着!
第65章
在去往茗香楼的马车上,长宁一直满脸困惑地盯着窦炤看。
窦炤有些烦了,轻掀眼帘瞟向他:“你到底在看什么?”
长宁便皱眉道:“据我所知,你不是已经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吗?三年前你那通房跑了之后,我记得当时窦老太太找了好些美貌姑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