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摇摇头道:“我加班。”
他弯弯腰,手撑在桌子上面:“我知道,忘了你才说过的话,江瓒什么都知道,无所不能。”
她看着他,眼神里有几分探寻。
江瓒直起腰来,嘴角的弧度很浅,但确实心情增长了一个幅度。
她刚才看他的眼神可不太普通。
“顾医生,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到时候不许在你脸上再看到一丝难过,否则我可要担心年年了,它看到你难过吓到怎么办!”
顾笙真的不太会抓词。
直接夸了他一句:“你终于记得你买的猫叫年年了。”
她给猫起的名字,告诉过江瓒好几次,而在他口中总是喊:‘那只猫。’
江瓒直直的看着她:“你想让我记得的,我当然都会记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直接放进她在外穿的白大褂的口袋里。
“顾医生好好工作,我对你只有三个要求,你答不答应?”
顾笙:“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除了明面的商业联姻,什么关系也没有。
顶多再是个邻居关系。
再顶多就是个给她过了一次生日的人,送了她一个猫的人。
再没其它了。
“凭你坐过我很多次副驾驶了,行不行?”
顾笙躲开他的眼神,不是她想坐,而是他拉着她坐的。
还有以前回去看爷爷时坐他的车,那也不是她愿意坐的。
她转移话题,直接道:“那我以后不坐了。”
江瓒走到她身边,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糖。
剥开直接给她吃。
“吃糖心情好了的话,就把你的上句话收回,我不同意你不坐我的副驾驶。”
顾笙看着他,吃糖心情好,她以前经常拿这句话当口头禅。
她低血糖,吃了糖心情确实好,脑子也清醒了。
江瓒又继续说:“算了,也不要求你什么,但是顾医生,少难过,少哭,少指责自己,知不知道?”
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他说的都对,她也不想难过,不想哭,不想指责自己。
做一个医生面对生死,应该要学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江瓒离开了办公室,甚至桌子上和他来之前一模一样,非常干净。
不同的就是,她吃饱了。
伸进外面衣服的口袋里,她知道他放的什么。
所以当时问都没问。
她掏出来,不知是无聊还是别的原因,查了个数,五个糖果。
江瓒的口袋里好像也时常能掏出糖果来。
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他那种性格的人,很难想象得到他随身会带糖果。
江瓒,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我脑海里问自己这句话时,竟不知道如何形容你倒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或许也并不了解你,听从别人形容的你,也不太像现在的你。
顾笙摇摇头,把脑海里这些想法驱散,她竟有一瞬间很想要知道江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早就做好一个人一生的打算。
可是,现在仿佛被某些人扰乱了心神。
顾笙被喊去手术室时,走廊上还有几个在哭的患者家人,一个人的悲伤可以到什么境界呢!大概是可以哭上一整天,又或是可以一天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实则是在强迫接受事实。
人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大概就是他们必须强迫自己相信的那些事实。
她自认自己已经可以对这些事情免疫,可事实上,她并不能。
面对生命,最无力的是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