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瓒,你现在可以不打扰我吗?”
他看着顾笙低着头说出这句没多少情绪的话。
她的声音里有疲惫,甚至带点祈求。
“顾医生,想哭吗?”他突地问出这句话来。
步子又往她身边走了两步。
直接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身上。
“难过就别忍着,我这里专收顾医生的各种情绪。”
他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她也不挣扎,看来是难过的很了。
心里不舒服,江瓒哪里都不舒服。
她这个样子,让他的呼吸都觉得困难。
“顾医生,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不仅嘴巴紧,我这里还附赠安慰服务。”
他感受到女孩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更不说话。
还想再说什么话时,顾笙从他身上起开。
她坐在椅子上,他站着,顾笙抬头看他。
泪含在眼睛里面。
“你的保温盒,是给我送的吗?”
江瓒嘴硬:“你不要的话,我给年年吃倒是不是不行。”
顾笙转动椅子,正要去摸饭盒,突然被江瓒拿走。
他把饭菜摆在桌子上面,顾笙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就开始吃。
很饿,没一点力气,晚上还要加班。
他要送来的饭,她不吃的话,江瓒倒也没面子不是。
或许是饿的,又或许是饭菜本来就好吃的原因,她觉得格外的香。
江瓒坐在对面问诊的凳子上,轻声道:“慢点吃。”
她饱腹一点后,抬头看对面的人。
假装无意问道:“江瓒,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关于她的事情,他似乎是无所不知。
就连他今天安慰的话都能让人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今天自己经历了什么事情。
他把手放在桌子上面,靠近她些,漫不经心地问:“对啊!江瓒无所不能,什么都知道,你要考虑一下他吗?当你的保护神。 ”
顾笙手捏喝汤的勺子紧了紧,当她的保护神,她可不好保护。
她淡了淡表情,如是轻松地说:“我不需要保护神。”
她能保护得了自己。
自从外婆去世,七岁时候她就在学着怎么保护自己了。
那时候,除了她自己,没人爱她了。
但现在也一样,她已经学着可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需要别人。
江瓒身子往后仰,靠在椅子上面,有一瞬间她从江瓒身上看见了一股子曾经他放荡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声色里挑着些得意和坚定,用不轻易让人反驳的声线说道:“顾笙,需不需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顾笙放下勺子,在他的眼神里她读不懂什么。
她认为的玩性在江瓒看她的眼神里没有看到。
他看自己的眼神反而是一种坚定和其它读不懂的情感。
她认真道:“你这次的决心确实有些超乎我想象了。”
在自己身上浪费了他很长时间了。
他说:“顾医生,时间还长,日子还久,你以后会对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有改观的。”
顾笙没说话,左手从桌子上落下,在阴影下轻轻握了几下。
他亲手把桌上的东西收了。
也许在顾笙的脑海里,江瓒这个人曾经的形象一直在慢慢改观。
他看起来是那种根本不会做这些琐事的人,可看他那只细长白的手触碰到这些的时候,她心里总是会有种特殊的感受。
“顾医生,下班顺路,一起回家。”
顺路,这个词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