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弄到他手上有水意。

“不是的,病了就是病了,跟你早查晚查没关系。”

“早发现早治疗。”

“无非是你今天开颅还是明天开颅。”

齐佳听不了“开颅”两个字,她又哇一下流出眼泪。

她穿着开衫牛仔裤,她没空收拾,头发随便一扎,两缕在耳后垂下来她也不管。因为躺着,就更加凌乱。明明季濯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她反而不在他面前打扮了。

他心里微微一动,他把这种动心定义为同情。他摸了摸她的眼睛,不是隔着纸巾,亲手触摸让他感受到睫毛的扑扇颤动,他立刻把手缩回去。

她毫无异样,只是默默看向他。她的边界感很弱,这根本不算什么,但对季濯已经超出常理:“你睫毛掉到下眼睑了。”他温和地解释。

“哦。”

“你mama看着很精神,没问题的。”

“她才不精神,她有风湿,她还三高,全身都是慢性病。”她用皱成团的纸巾捂住鼻子,“我家就两个人但该干的活一点都不少。她这人就没歇过,你叫她歇她也不歇。”

“有的母亲就是这样。”

“你妈就不是。”

“她…对,她喜欢挣钱,她不喜欢忙活家里的事。”

“那是因为有四个仆人给她干完了。”

“四个?”他哑然失笑,“她就一个住家阿姨。四个可住不下。”

“多少钱?”她瓮声瓮气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拍拍她的后背,“我基本不回家里。”

她闭上眼,继续低低啜泣,季濯一下下给她顺气,他从不劝说“你不要哭,你冷静点”,这让她感觉非常舒坦。她想哭就哭,她想说什么就畅所欲言。

“我给你问问,阿姨有认识的,让她给你介绍,好不好?会有那种专门陪护老人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