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女儿真勇敢。”

“你看你还跟我犟呢,我看你好得很。”她强挤出微笑,“阴影就这么一点点,”她捏着手指头比划,“很小,还没确诊是不是胶质瘤。”

她妈立即要起身,齐佳给这倔老太太摁住:“你手机在我这呢,不用你查,我在网上都查了一百遍了。”

她妈力气哪有她大,两人沉默一会,她妈无声地背过身啜泣,她拍着她后背:“真没事,妈,要是恶性的人家早跟我说了,你还能不信大夫吗。二院的不行,咱们就去人民医院看,这有什么呀,我领导还得zigong肌瘤呢。”

“八杆子扯不上的事…”

“是,是,我就随便一说。”她继续拍打她,“有病就治,不要怕它,我陪着你,我对你负责,好不好?你就听我的。”

她妈破涕为笑:“我听你的我都不知道气死几回了。”

“呸呸呸,真不吉利,死不死的。”

“你不是自诩无神论者吗?”

“你赶紧呀,呸呸呸…”

她妈终于转回来,盯着她,苦笑:“呸呸呸。”

“这就对了。”

“你还记得李之涌他妈怎么死的吗?”她妈盖住眼睛,她过了六十,老得越来越快,光滑的胳膊开始长老年斑,四肢的皱纹也出来了。

齐佳没搭她的话,给她掰一颗栗子。李之涌在路上买的,他还算识相。喂到嘴边她妈却不吃:“他妈胃癌硬是撑了两年…最后实在太痛苦了,走了。”

她放下手臂,齐佳给她擦眼泪:“好久以前的事,别想那些。”

她跟李之涌才上初一,整天不务正业,性格飞扬跋扈,谁会在乎家里的大人。李之涌难过仅一个月,立刻就好了,高高兴兴回学校上学,继续欺负班里的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