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里往下坠,融化了。她的头很沉,这种惬意的沉重让她抓紧了床单,阵阵热流让她险些以为又被cao失禁了。孙远舟总对她说“慢慢来”,她一贯厌烦,但今天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好舒服,舒服死了…”
“我也是。”他插入她的指缝,不让她把区区一块布攥得那么紧。
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驱使他追随她一同回家。他想甩掉一头烂摊子,把青玉山孟赵徐抛之脑后,他全然忘记徐万河的提醒,私情不要影响工作。他走上了歧途,对徐的誓言彻底变成笑话。
他没有做成一件事,就更别谈做“好”。其中最对不起她,这段关系每往前挪动一步,他都会带来新的问题。他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她的摇摆敷衍也是情理中。
“年底,最多年底,我一定能空出来,你等着我。”他深吸她头发的香味,“我爱…”她的身体突然僵住,他咽下疯话,抚摸她耳垂,叫她平静下来,“没事,乖乖,没事。”
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幻听:“你说什么?”
齐佳在南车站和他道别,她道别的恳切已经到了顶点,可是孙远舟抱着她快将她窒息,她不得不迎着大庭广众和他依依不舍,最后几乎逃窜进候车室。
她上车后孙远舟又来了一通电话,她实在不想接,静音放在桌板上,等它自行结束。他一直很自觉,不打第二个。
zuoai时她大脑不清醒,跟他分开后,回想他的所作所为,像是背后黏着膏药揭不下来,他的视线附着在上,如影随形,如疽附骨。距离好,距离产生美。
我爱你?孙远舟居然都谈起爱了!他照照镜子,这是他该说的话吗?
初中教她化学的男孩,他们腻歪了一整学年,她在人家表白的时候拒绝了他。她喜欢暧昧关系,而对方总要她给个确切的答复。
他气哭了,把自己化学卷子撕成两半,还好撕的不是她的:“佳佳,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她无话可说,低着头,等着护卫救驾。
李之涌立即起身大喊:“佳佳也是你叫的,你个四眼鬼一边去!”
她开心笑了。她的心情没有因为孙远舟的冒犯而忐忑太久。
季濯在出口等她,但他没有回以笑容,见面直接道:“齐佳。单位给你买的车票也太晚了。”
他在人潮攒动的地方很吸睛,帅而不自知是最帅的。他看一眼她的羊毛大衣:“那边这么冷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