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里面翻涌着海浪,因为太黑了,所以她也不知道海浪下还有什么。

齐佳产生一种微不可言的厌恶,虽然她对孙远舟常常虚与委蛇,但她没有真的“厌恶”过他。

厌恶是一个比较大的词,七十二块两毛五没有让她产生过这种情绪。谢坤也没有。

她说不清是因为她再受不了对孙柔声细语,或者她已经彻底腻味了这种相处方式,更甚,对轻易走入婚姻、没本事的自己…的厌恶。

“我不在乎,对,我不在乎你跟谁、去哪…不要骗我。”他直陈。他放弃索求“为什么骗我”的答案,他直觉答案不会让他太好受。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他不知道是身体太重了还是心口太重了。

“别骗我。”于是他复述一遍,当作一针强心剂。

齐佳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瞅着他,他见惯她虚假的奉承,突然变得这么真实直接,实在是很稀罕的。他心咚咚跳,他预感到她会说出一些话让他变成疯狗闹事,他的脸像一张平平的苍白的纸。

但最后他逃过一劫。

“好吧。”她学他的样子,平淡地把被子掀开进去,“我尽量。”

用孙远舟形态的说话方式,把人气死,你却不能把他怎么样。齐佳升起淡淡的得意,但他似乎没有跳脚。

“我尽量”可以是“我尽量,不行也别甭怪我”,也可以是“我尽量,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做到”,看个人理解,孙远舟会自动美化她的话。

“你睡吧。”他再次翻篇,他除了翻篇还能怎么办呢,她已经说要尽量改了。他站起身,“我还有点工作。”

她玩high的好心情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在孙远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