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干燥温热,贴上脚腕的时候,沈婺哆嗦了一下。她本来就敏感,此时天降昨夜梦里人,一下懵在原地。

女人手捏着裁剪合衬的裙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背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手腕。

韩胥言顿了顿,没动,扫了眼沈婺脚跟破皮的位置,抬眼问她:“有带创可贴吗?”

沈婺指了指自己的包,韩胥言拿过翻了几下,找到一个拆开,微微偏头,细致帮她裹住了伤口。

沈婺觉得很是古怪,颇有些坐立难安,见创口贴裹上了,就一点点挪着脚想离开他的手。

韩胥言瞥了眼她,手从善如流松开。只收手的时候,目光扫过她撑在椅子边上发白的指节,和无名指上套着的银白圈环。

手上蓦然带了劲儿,他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手,低声道:“……你结婚了?”

沈婺这才想起来自己无名指上的尾戒。那本来是她为了避过办公室的几个八卦同事隔三差五的盘问,从姐姐那要了个来戴着玩儿的。

真要解释,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沈婺还以为刚才韩胥言的冷淡心里生着无缘由的闷气,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可能是想逃避,或者是气他碍他的眼,她下意识嗯了一声。

韩胥言是真的僵住了,下颌绷紧,喉头滚了滚,又抬眼牢牢盯着她。

他似是不信,又问:“……可是我妈为什么没收到请柬?”

沈婺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刚结不久,没来得及呗。”

韩胥言怔在原地,仿佛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他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下了。沈婺哪还有心思看他的反应,她只觉得尴尬,尴尬,尴尬得想死,只希望赶紧离开这个让她恨不得原地投胎的地方,便抿着唇,弯腰去勾一旁刚才脱下来的高跟鞋。

不过她没勾到,因为韩胥言帮她拿了过来,替她穿上了。

他半跪在地上,衬衫西服让沈婺觉得有些刺眼,偏过头不愿再看。

她起身,轻声道了句“谢谢”就要走,却在走了两步之后被紧紧抱住。

沈婺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自暴自弃,直接不动了。她低声道:“你干嘛?”

韩胥言声音放得很低,他似是斟酌了一下,才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嫌我幼稚,不喜欢我,才要分手。我以前问过你很多次你爱不爱我,每次你都转移话题躲过去。我不是喜好纠缠的人,你说分手,我就再不去打扰你,我是想等我更成熟一些了,才好重新去找你。”

他深呼吸两下,继续道:“我没想到,再一次见你,你说你结婚了。沈婺,你怎么能这样?”

沈婺没说话。

韩胥言又问:“……是陈摛明吗?”

沈婺迅速回答:“不是。”

“那是谁?”

沈婺编不出来,干脆不吱声。

韩胥言安静等了一会,听不到回答,便抱她更紧。他呼吸很沉,沈婺能感觉到他稀薄的怒意和急切,他身上压迫的气氛太明显,让她有点不合时宜的腿软。沈婺试图往前缩,可随即就被男人扣了回去,身体紧贴,她的腰被硌得不舒服,不知道是皮带扣还是别的什么抵着她。沈婺轻叫了一声,动了动,才勉强蹭远了些。

“你和他做过没有?”韩胥言突兀开口,问得直白。

沈婺呼吸一滞,因为他刚才的指责和盘问本就有恼意,此时干脆直接说:

“你说呢,我戒指都带着了,难道还能是柏拉图式吗。”

韩胥言没说话,在她身后沉默,沈婺趁机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竟然成功了,便头也不回往前走。

眼睛很酸,她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甚至顾不上擦掉眼泪,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