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很懂得如何破坏气氛。
“我本来又没打算去操场。”陆霄压了压眉峰,偏过视线说。
“那为什么过来?”夏棠问。
“因为你说你在操场。”他回答说。
夏棠想说“我又没叫你过来”,但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不幸中的万幸,推门而入的是校医院年轻的女医生,瞧见病床边换了一个的男生面孔,微微地挑起一点眉毛,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夏棠在床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试图表明她和旁边这男的只是普通同学关系,甚至可能根本不认识。
但陆霄坦然靠着椅背,医生检查伤势,他在一旁抱着胳膊,神情平淡地观望。
这天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夏棠的骨头完好无损,只是扭伤,校医低头下医嘱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仔细问起注意事项。
什么时候该重新上药,什么时候不应该沾水。
俨然一副家属气派。
夏棠坐在病床上,很是无地自容,直到医生离开。
李子沫发来信息,说待会来给她送饭。在人到来之前,她及时地把陆霄推出了病房。
另一边的学生会长办公室,冷气开在26度,卫川生懒症发作,没参加比赛,窝在会客用的黑沙发上,和林清让下国际象棋,消磨掉上午的最后一点时光。
他手里捏着枚自己仅存的主教,摸着下巴想该往哪边下。对面的林清让闲闲靠着沙发,薄白的眼皮低垂,平静地观察着棋局。
卫川生拿着主教斜走两格,吃掉一枚士兵,一面抬起眼睛,八卦地问道:“你说那两个人能在病房里干点什么?”
林清让执起一枚士兵,不急着落子,漫不经心地反问:“你觉得他们能干点什么?”
卫川生扬起眉毛“啧”一声:“这可说不好。”
可能纯洁地吵个架,也可能不纯洁地吵个架。
说起这两个人,他的话不由得多起来,幸灾乐祸道:“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之间肯定有点什么,你还记得上次那场泳池派对?给比基尼女孩投票那次,他指的那个是不是就有几分长得像夏棠?”
这样的事迹卫川生能讲的有一箩筐,在他八卦的同时,自家的王后被敌方战车悄无声息吃掉,只剩一个国王孤悬一角,四面楚歌,已经没了赢棋的机会。
卫川生“靠”一声,把棋子一丢:“怎么跟你下也输,跟陆霄下也输,这一个上午我就没赢过。”
“你跟他下?”林清让将棋子归位,抬起眼看他,“当然没有赢面。”
卫川生不赞同:“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赢过他。”
“那是他在让你。”林清让口吻淡淡,“国际象棋有青少年锦标赛,六年前和五年前的两届他都拿过冠军,我也一样下不赢他。”
“我去,还有这事?这小子居然能一点不跟我透露。”卫川生觉得认知被刷新,“你有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善于观察。”对面人大言不惭地如此回答。
这事的确令人震惊,陆霄从头到脚哪一处看着都不像个下棋高手,但仔细想想又不让人意外。
“也是。”卫川生靠在沙发背上,若有所思,“他的脑子一直都好用。”
就是挑剔且缺乏耐心,对于感兴趣的事,也能专注得惊人。
“是啊。”林清让一个个将棋子排布回原位,难得懒散地附和他,“……但凡是他自己想做到的事。”
066|66.证据--7200珠加更
这两天夏棠留守教室。
班长也在。
他上次在篮球赛上扭伤了脚踝,肿了近一个星期,虽然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仍谨遵医嘱,不宜做太多剧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