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罗的赛事以两球得胜告终。球员都来到棚帐里休息,还有宫人们来回穿梭着递水递手巾,众人动辄假作不经意的往这边绕过来,一脸好奇想看又不敢看的蠢样。

“喂喂,那家伙来干嘛!打不够还要砍人吗?”随着樱木的怪叫看去,却是南烈站在棚外。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除了落下三条黑线的流川。他大概晓得南烈的来意。

“殿下,南将军对误伤了流川殿表示歉意。”通译官说着,双手捧上一个精致的药罐,“他说这是新罗皇室特制的金创药,能让伤势早些恢复。”

“宫里不缺伤药,替我婉谢他的好意。”仙道冷淡的回答。

“慢点!我要擦这药。”流川拦住要退下的通译。

“为什么!”仙道不高兴的问。

“因为他的药很有效!”流川说着拿过药罐,顺手翻看一下罐底有没有写“南龙生堂”。

“擦就擦,我来!”仙道夺了过来打开,沾取了药抹在流川的伤处。虽是赌着气,动作还是极尽轻柔细致。

看到流川愿意收下药,南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南烈的药依然具有神奇疗效,在与大唐球队交手前,流川右眼的肿胀已消退,只留下瘀青的颜色。

以泽北为首,身着黄衣的五名选手乘马一字排开,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新罗球员那种攻击性的战意,然而淡泊如水的态度,隐然带有一股泰山压顶的汹涌气场,让流川想起第一次在球场上与山王工业对峙的印象。那劲势在在只诉说着两个字:王者。

比赛展开,第一球由大唐球员取得了控制,一待传接到泽北手中,他立即展露出传言中的绝技。他骑的大宛汗血马神骏非凡,纵蹄奔出霎时就把防守的人远远甩落,手中数杆连飞,直捣黄龙。正当球门已在眼前,泽北略一吃惊的发现仙道和流川从侧边赶了上来,但也只是一个折冲回旋,他就顺利脱出两人的追击,抬手一球直进。

真是难缠的家伙!流川吁了一口气,掠眼一旁同样吃瘪了的仙道,并不意外的看见他浮现笑意。球逢敌手,这样打起来才有意思!

虽说学马球的资历算起来只有三天,流川并不认为自己会输。驰骋鞠场,比篮球场上更需要综观全场的动态视觉,察知每一个球员的移动、采取正确的攻防对应,这是顶尖后卫应当具备的能力,也是流川这两年来努力练习的目标。而且仙道对他说过,击鞠如赛棋,能预见五、六步棋后局面变化的选手,就能左右鞠场的胜负。就这么办吧!既然对手是泽北,就要有壮士断腕的魄力,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放手一搏,先发制人。更何况,场上还有两个最佳战友。

开赛之初大唐压倒性的优势,渐渐被拉成势均力敌。面对大胆跑位、进攻路数层出不穷的流川,泽北也露出了激赏之色。

又一球,仙道带球直攻,泽北横面杀出拦截。只见仙道勒马急停,右手闪过泽北的钩杆寻隙挥出,球呈一道抛物线飞起。场内外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这前所未见的打法。

白痴,传什么高吊球,你要我空中接力灌篮不成!

驰抵球门的流川心中还在抱怨,已间不容发双腿一蹬,连人带马飞腾至半空,长手一勾,将球往下击入球门。全场静默彷佛时间凝止,而后凌月的四蹄落地,流川赤色的宽大衣袖临风鼓胀翻飞,一如翅翼。“这是、天人哪……”端坐观看席前的天皇不觉自语着。接着身后的欢声喝采排山倒海倾泻而下。

一阵湿热抚拭过脸,让流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意识尚还钝钝的。

“醒啦!喝个两杯就醉倒,服了你了。”仙道笑着继续用热手巾替他擦脸,眼头、鼻翼、耳后,仔仔细细无微不至,舒服的感觉让流川低吟了一声。

“发出这种声音,要我如何是好呢?”仙道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