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仙道笑了,“L教练今天也有列席,说他非网罗到枫不可,系方同意,但要求数学最少还是要有620分,让他明年入学前考到补过去就行了。他Verbal的成绩可是高过录取标准不少喔。”

“呼,这下总算松一口气!数学620还不简单,每天给他写考古题,就不信考不到!”电话那头的梓也如释重负的笑了,“你就更没问题了吧,见到艺术史的系主任了吗?”

“稍微聊过了,在MoMA实习过的经历真的很有用。不过我打算十月再送申请,目前考的分数还不够满意。”

“你们两个都能搞定就太好了。杜克耶!我妈高兴得都快哭了,她以前根本没期望枫能上大学。”

能一起去杜克,其实也远远超出了仙道的期待。

自从去年流川在篮球营崭露头角,又留下会赴美读大学的讯息后,几所对他有兴趣的篮球名校陆续有来接触。梓替他研究分析了半天,结果流川只回了一句:“我要念杜克。”因为名单里只有杜克大学是听仙道提过的目标学校之一。仙道在电话中听闻流川的决心时,差点坐在法政的学生食堂里对着鳗鱼饭泪流满面。只是感动归感动,事实是很严峻的,杜克这种排名的学校,不可能因为篮球队要人就在门坎上随便放水,而以他们的标准,别说流川,自己都没把握申请得上。

而这倔强又可爱的恋人,再一次证明了他言出必行的死心眼个性,就在县预赛前夕,考出了一个就他来说已堪称奇迹的SAT分数。球也没少练、湘北的期末考只挂了两科红字,大概是觉少睡了吧。是不是也总揉着眼睛向姊姊抱怨“好干涩”呢?脑海中闪现那画面,让仙道不由得心疼的揉了揉手边那颗睡得蓬蓬的头。

“环境怎么样?Durham的自然景观很美吧?”

“跟进了龙猫的森林一样,人没看到几个,到处都是树!”仙道大笑,“公车半小时也等不到一班。”

“谁教你们不要我爸的朋友去接,在Durham绝对是没车寸步难行的。”

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地方。仙道微笑着想,左手轻抚又重新躺回自己身上的流川。总是如此。他在哪边,流川下意识就会往哪边钻,像是向日葵跟着太阳转的生物本能,就算盛夏天气也一定要贴在他身侧,蜷成一个虾米,或是长手长腿直接挂过来。常常没开冷气时仙道就这样被加迭的体温给热醒,低头看看流川也汗湿了背却还能照睡。而自己何尝不是自找的,即使再热也舍不得不抱他。

总是如此。享受着他对自己的依恋。

“我姊?”仙道把手机放回原位时,听见流川含糊的问。

已经醒了,只是懒洋洋的不想动。而且枕在仙道胸前,他讲话时微微的共鸣震动会传来,有种奇异的舒麻感,如同下身还残留着的余韵。白日午后做了爱,抱着一起睡到傍晚。恍然间有如时光错置,这是刚交往的前半年才有过的闲散,那些下了雨,或打完球回他公寓后懒得再出门的周末下午。

“对啊,看来她半夜就起来在等你的消息。身为你的专属家教,她对这个升学成果很得意的样子。”仙道边说,边抓住在自己腹肌上弹跳的指头,“这边不能乱摸。有什么后果我不负责喔。”

流川哼一声,转个身把脸趴向另一边。

不服气。姊姊跟仙道讲他肯定没好话,两个人都老把他当小孩。从纽泽西的篮球营回到家时也是,就看仙道跟爸爸坐在那喝咖啡聊浮世绘,换个衣服出来又看仙道进了厨房帮妈妈切菜,四天前还是“仙道君”的不知几时变成了“彰君”,一口一句彰君真懂事、彰君高中就想好要念研究所啊真不简单、彰君书读得好社团表现也出色,进杜克一定没问题。然后自己儿子进杜克就是上帝显灵。嘁!

连身体的变化也不公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