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佻，带着一种残忍的炫耀。

我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

“让我瞧瞧。”他伸出手就要来抢我怀里的骨灰盒。

“我还没见过贪污犯的骨灰长什么样呢。”

“滚开！”我厉声喝道，侧身躲开。

拉扯间，我脚下不稳，整个人向后摔去。

怀里的骨灰盒脱手而出摔在地上，盖子弹开，灰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江述也顺势尖叫一声，跟着倒在地上。

“啊！好痛！”

苏清沅几乎是破门而入，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冲向江述，紧张地将他扶起来。

“阿述，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清沅姐，我没事……”江述靠在她怀里，委屈地摇着头。

“就是姐夫，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然为什么要推我。”

苏清沅注视着我，她的目光让我心寒。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摔碎的骨灰盒，四分五裂。

可小腿的坠痛，比心痛更清晰，更剧烈。

我强忍着腿痛，蹲下身，伸出发抖的手，一点一点，想将父亲的骨灰拢起来。

“顾晏之！你在闹什么！”苏清沅的怒吼在头顶炸开。

我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句。

“苏清沅，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推他。”

“是他，要抢我爸爸的骨灰盒。”

“你杀了我爸爸还不够！要让他灰飞烟灭你才甘心吗？”

苏清沅刚想开口，目光却猛地落在我的腿上，瞳孔骤然收缩。

“你腿怎么了？”

刺目的红色，从我的白裤子上，缓缓晕开。

江述也看到了，他夸张地叫起来。

“天啊，姐夫，你……你不会为了栽赃我，故意用了血浆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可以走的，我现在就走！”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苏清沅一把拉住他，眼神冷得像冰。

“顾晏之，向江述道歉。”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做错的是他，你让我道歉？”

“苏清沅，我们离婚吧。”

她皱起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无理取闹的笑话。

“别胡闹了。”

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离了我，你还能去哪？”

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清沅姐，我大腿好痛，好像摔到骨头了。”江述在她怀里低声呻吟。

苏清沅立刻紧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她扶着江述，转身就要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苏清沅。”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送我去医院。”我的声音细若游丝，“我腿好像断了……”

3

苏清沅的身体僵住了。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斥责。

“顾晏之，你有完没完？”

“看到阿述腿疼你也跟着学！你以为腿是说断就能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