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都是泪:“要是泽言瞒着所有人独自等死,他该多痛啊。”
“思榆,当初泽言跟你分手,一定是有苦衷的!”
舒思榆握紧了拳:“够了!”
她冷眼看着谢母:“谢夫人,你也曾叱咤商界,别再做这么掉价的事。”
谢母愣在那里,脸上的悲切与哀恸似乎都被定格。
谢泽言心如刀绞,转身冲到舒思榆面前,重重跪下。
“是我的错,舒思榆,都是我的错,你去查一下吧,查到我的死讯,别再折磨她了!”
舒思榆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谢母像个人偶一样被拖了出去。
夜风吹过,她说:“就算谢泽言真死了,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谢泽言怔怔地看着她。
这一刻,他终于承认,舒思榆对他,真的再无半分情意。
痛上加痛,不过如此。
这时,舒思榆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低垂的眼里透出无尽的冷嘲。
“死?真是荒唐!”
随着她的手放下,谢泽言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
他又发了朋友圈,这次没有配文,只有一张图
餐桌边,温栀年正在吃饭。
画面另一角的窗边,他正站在月光下抽烟。
而墙上的时钟,赫然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第7章
无边夜色中,无尽的寒意层层包裹住谢泽言。
跟温栀年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
没等他多想,舒思榆转身就进了别墅。
可刚到门口,她却又顿住了脚步。
她黑眸沉沉,扫过别墅内的各种摆设,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
最后拨通赵烨的电话:“三天之内,找人把别墅内部给我拆干净!”
谢泽言看着她冷漠的神情,心脏一直下沉,仿佛永远触不到底。
他留恋的看着四周,想跟她说不要。
可舒思榆大步走上车,别墅很快就成了一个小点。
谢泽言趴在后窗玻璃上一直看,一直看,直至再也看不见。
不过半个小时,舒思榆就坐在了市中心最贵的平层里。
她坐在窗边,脚下是车水马龙,手边是度数极高的伏特加。
谢泽言站在她不远处,莫名觉得她身上溢出一种浓重的悲伤。
只是转瞬他又否决了自己,舒思榆如今心硬如铁,又怎么会难过?
他看着舒思榆不断往嘴里灌酒的姿势,恍惚想起从前的她是滴酒不沾的。
她说:“喝酒伤身,我得健健康康的活着,这样才能跟你白头到老,你也是,少喝点酒。”
这一刻,极致的悲凉笼罩了谢泽言。
他以为自己的离开对每个人都好,可结果是,他害了每一个人。
舒思榆再不复从前模样,谢母为了找他跪地求人。
这一夜,他站在窗边,直至天明。
第二天,舒思榆从卧室走出来时,脸色比往常更冷。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情绪好像格外不好。
舒思榆洗漱完再出来时,谢泽言却一惊。
舒思榆从里到外都是黑色,这样极致的黑,只有参加葬礼时才会穿。
她要去哪?谢泽言跟着舒思榆走到楼下时,赵烨早已等在那里。
与他同行的,还有顾钊。
顾钊走到舒思榆身前,将一个精致的白玉兰胸针别在舒思榆外套上。
“伯母生前最爱玉兰花了,这是我特意为她的忌日准备的。”
舒思榆垂下眼,声音低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