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赶到的时候，我还在和几名医生拉扯。

“明轩，你别胡闹了？你抢走一个缺了子宫的尸体做什么？快把别人的尸体放下。”

李瑞霖的话提醒了我，是李星若签的协议，这才导致女儿被挖了子宫。

原本女儿就算没有特效药也能撑几天的。

我瞪着李星若，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李星若面色不悦。

“你不愿意离婚不同意不就好了？”

“当时说的那么痛快，现在又跑到医院大闹，你在乎过我的脸面吗？”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悠悠，心早就痛死了。

“你不是想和李瑞霖结婚吗？我成全你。”

我大步掠过了他的身边。

她从来没有见过我这副模样，在我身后高喊着。

“顾明轩！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我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我和女儿会如他所愿，永远都不会回来。

李星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越走越远的背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轰然倒塌。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旁边一个工作人员的袖子。

“我女儿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工作人员被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

“李……李女士，您女儿刚刚被那位先生带走了。”

5

这句话让李星若彻底呆愣在原地。

她迟缓地眨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护士犹豫着继续说：

“您女儿已经去世一个月了，子宫捐献协议不还是您签的吗？”

“那位先生刚刚带走的尸体就是您女儿的......”

“我什么时候签的子宫捐献协议，我女儿什么时候去世的！她不是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吗？”

她的声线颤抖不已，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医生看向了站在角落的李瑞霖。

“我记得这是您哥哥，当时还是他把子宫捐献协议递给你的。”

“我们这里还有原件，您可以亲自看看。”

李星若一把夺过了那份协议，指尖颤动地翻看着。

直到她看见签名栏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女儿的死亡证明。

李星若两眼一黑，瘫倒在病床上。

“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给悠悠签这种协议，她还那么小。”

“她怎么会死......”

李星若双眼无神地呢喃着，她突然看向李瑞霖。

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没跟我说悠悠的死讯！”

李瑞霖抱紧了怀里的儿子，眼神飘忽不定。

他嗫嚅着声音。

“星若，我不知道这件事，医生就给我我一份文件，我也没仔细看。”

“我以为是小天的诊断书就打算给你看看，结果你直接就签字了。”

李星若的脑袋嗡嗡作响，耳鸣声让她头疼欲裂。

她想起来了，当时她的心思都放在刚做完手术的小天身上。

所以当李瑞霖递过来文件的时候，她看也没看直接顺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见李瑞霖不肯承认，她拧紧了眉头。

“李先生，当时你明明......”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话，小天尖厉的哭声就响彻了整个病房。